王府后院一隅,名为“翠荷院”的小院,是西阳王新纳侧室尉迟明月的住处,尉迟明月为西阳王妃尉迟炽繁之妹,也是被天子废为庶人的废后。
一如“玉竹院”、“芳兰院”的称呼那样,王府仆人以院子的名字称呼院子的主人,“翠荷院”就是尉迟明月的代称。
翠荷院虽然是新院子,但院内各项生活设施齐全,分前后院,有自己的小花园,院主起居的房间有玻璃窗,还有小库房和小灶。
小灶不常用,因为王府的一日三餐主食、糕点、零食都是由厨房集中提供,甚至夜宵也是如此,小灶的存在只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譬如保温。
此时,侍女正在用小灶温热午饭,此时已是午后,而本该用午膳的“翠荷院”,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
寝室,“翠荷院”尉迟明月坐在榻上抽泣着,眼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擦泪的手帕已经换了,但她丝毫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前几日,她的姊姊、西阳王妃尉迟炽繁感觉身子不适,故而今日医生来把脉,结果把出的是喜脉:西阳王妃怀孕了。
得知这一喜讯的尉迟明月在高兴之余,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后也觉得自己身体不适,所以让医生也给自己把把脉。
尉迟明月激动万分的等结果,因为她觉得自己和姊姊在涡阳时,陪着夫君姊夫折腾了几晚,那么既然姊姊有了,自己也应该怀上夫君姊夫的骨肉。
结果医生没把出她有喜脉,反复几次把脉都把不出来,满怀期待的尉迟明月如遭五雷轰顶,对着午膳呆了许久之后,委屈得哭起来。
她的想法很简单,在涡阳从那晚起,每晚姊夫夫君要了姊姊几次,就要了她几次,夫君和姊姊做过的姿势,她都和夫君做了,结果姊姊怀孕了,自己没怀上,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自己不孕!
越想心越苦,尉迟明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归宿,和姊姊在一起侍奉夫君,就等着生儿育女,和夫君白头到老,结果自己竟然生不出孩子。
没有后代,老了以后必然无依无靠,而生不出儿子,夫君肯定会渐渐嫌弃她。
一时间,尉迟明月有万念俱灰的感觉,觉得才刚开始的幸福生活就要结束了,这时脚步声起,她以为是侍女来劝她用膳,刚要出言拒绝,却见是姊姊来了。
见着姊姊来,尉迟明月心中愈发委屈,捂着嘴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
尉迟炽繁方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怀了宇文温的孩子,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却得翠荷院管事急报,知道妹妹出了状况,赶紧过来一探究竟。
来的路上听了管事的汇报,心里有了数。
如今见着妹妹这般模样,她是又气又好笑:“这是怎的?谁欺负四娘了?”
尉迟明月只是哭,尉迟炽繁叹了口气,坐在妹妹身边,将其轻轻搂在怀里:“你都多大了,还和小女郎一般,一点事就哭。”
“姊姊姊姊呜呜呜呜”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待得你姊夫啊大王回来,你多陪陪大王就一定会有的。”
尉迟明月依旧泣不成声,在纠结未能怀孕是不是自己身体有问题,尉迟炽繁只好献身说法:“那年姊姊嫁给你姊夫大王,哪里那么快有动静不是?你急什么哟!”
“可是,明明,明明在涡阳时”
“这种事那谁说得准?缘分,这都要看缘分,缘分未到,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