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收回思绪,向广场一侧走去。
没必要立什么标语,因为这种方式太过于“惊世骇俗”,宇文温之前不是没想过在这站前广场上立个雕像,譬如立一个他骑着马、剑指前方的雕像,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因为这种做法,只有在陵墓上才会用:陵墓的封山前,立个神道碑,佐以人像。
宇文温的审美,和这个时代的主流审美不太一样,他不想给大家造成困扰,所以许多“后现代主义”的设计元素,全都没有用在定稿的设计方案上。
但是,后世火车站的一些布局,现在却用上了,譬如站前商业街,如今的长安火车站南站就有。
在火车站进出的乘客,有消费的迫切需求,而火车站人流量这么大,也是寸土寸金的商业宝地,两者一结合,自然就有了商业街。
商业街里,有食肆、茶肆、杂货店,满足过往旅客的饮食、购物需求,而商业街的另一边则是客栈集中区域,方便过往旅客住宿。
宇文温现在就是去商业街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患。
当然,他不过是走马观花而已,具体的检查和暗中走访,自然由有司负责。
火车站人流量极大,也是治安事件高发区,其中就包括商业街,如果火车站的治安不好,就会给长安丢脸,给朝廷抹黑,所以宇文温很重视火车站的治安情况。
火车站鱼龙混杂,有不良奸商用碰瓷、鬼手换假钱、以次从好等手段敲诈、欺压过往旅客,又有“黑车”欺诈客人,还有各种小偷团伙作案。
甚至有什么“砍手党”、“敲头党”进行抢劫,又有黑恶势力拐卖人口、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这一切的背后,基本上都摆脱不了“猫鼠勾结”,对此,宇文温“早有耳闻”,并且深恶痛绝。
与此同时,火车站是人员密集的地方,一旦发生什么变故,譬如失火,惊慌失措的人们四散奔逃,很容易酿成踩踏等重大人员伤亡事故。
所以,火车站的管理必须有备无患,既要防止火灾,也要强化治安管理,还得防止官吏、工作人员和黑恶势力“猫鼠勾结”。
因为有这样的需求,火车站不仅设有警察局,警察局内人员定期流动,还设有驻军和救火队,随时应对各种意外情况。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卫生问题。
火车站人流量大,一旦火车站周边的餐饮业、住宿业没能做好餐具消毒工作,就会成为疾病的扩散地,一个患病的人在某个食肆里用餐、在某个客栈里住宿,很容易把疾病传染给其他人。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又跟着火车向外扩散,所以,火车站饮食业、住宿业的卫生状况也是必须重视的。
想到这里,宇文温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不要说什么僵尸病毒,就是一般的流感,只要有患者在火车站活动,很容易传染给别人,然后通过流动的人群还有火车,快速向四周扩散。
这就是交通便利的副作用,在缩短了地方和地方之间距离的同时,也缩短了疫区和其他地区的距离。
宇文温想到这里,看着商业街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公共交通提速了,公共卫生,也必须跟着提速才行。
不然,如何能做到“长安笑迎八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