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前这个人好像比吃不上饭还要惨，可能是生病了。

“血，血……”

“鞋？”

老爷爷有些发懵，低头一看，那人脚上明明穿着鞋呢？

可能是灯光太暗，老爷爷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一个外国人，又问了两句，没有回应，老爷爷叹了口气。

他自己条件也不好，不然一定带这个人去诊所看看病，一定是生病发烧烧糊涂了，说着胡话。

“你在这里等着，我刚好去给孙子买鸡腿，顺便给你也买一个，老头子我就这么大能力……”

老爷爷叹了口气，拉着孙子走出巷口，从铁碗里找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纸币，依依不舍的递给炸鸡店老板。

炸鸡店老板有些嫌恶这些钱脏，但一想这么晚了，生意已经淡了，卖一份是一份，还是收下了老爷爷递过来他所谓的“脏钱”。

两个鸡腿很快炸好，递过来，冒着腾腾热气，仿佛这个冬天都不怎么冷了。

“宝儿，你快吃！”老爷爷把炸鸡腿递给孙子，然后把沾上油花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了。

“爷爷，你也吃！”宝儿知道爷爷辛苦，便把炸鸡腿递给爷爷。

爷爷连忙道：“爷爷不喜欢吃鸡腿，宝儿吃！”

“嗯！”宝儿天真无邪，真以为爷爷不喜欢吃鸡腿，便大口的吃起来，许是鸡腿刚炸出来，太烫了，烫到了宝儿的嘴唇子。

“宝儿，慢点吃，你要是喜欢吃，爷爷以后每天都给你吃！”看着宝儿吃的高兴，老爷爷也跟着高兴。

“老板，我看你盘子里有不少碎渣，也不能卖，能不能给我？”老爷爷笑道，那些碎渣加一起也不少，可以拿回家跟儿子一起吃。

回头宝儿吃剩下的鸡骨头，熬点汤，自己喝上一碗，晚饭也就不用吃了。

老板嫌恶的白一眼老爷子，不过一想到这些东西扔也是扔，就拿这报纸包起来，丢给老爷子，连塑料袋都不舍得给老爷子一个。

“我说你这个老头儿，你老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回头上学怎么办？”

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老爷子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个谢谢你老板了，明天我还来光顾你生意。”

话毕。

老爷子拿着另外一个鸡腿，拉上孙子，再次返回小巷。

老板摇了摇头，每次老爷子都这么说，但只有他知道，老爷子至少一个月以后，才能来买第二次。

回到小巷子。

老爷子把另外一个炸鸡腿递到那名瑟瑟发抖的男子面前，“小伙子，趁热吃了，暖和暖和身子，病也好的快一点。”

男子一把抢过那个炸鸡腿一口咬下去。

老爷子笑道：“小伙子，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然而。

男子却一口将咬在嘴里的鸡肉吐了出去，冷冷道：“我要血，血……”

“鞋？”

老爷子有些发懵，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精神有毛病？放着鸡腿不吃，要鞋子干嘛？

“小伙子，不是大爷说你，粮食可浪费不得，全东华有多少人还饿着肚子呢？你不能糟蹋粮食。”

老爷子心痛的拾起地上的鸡腿，那可是他攒了一个月的钱，一共就买了两个鸡腿，自己没舍得吃一口，就连儿子也只能吃炸鸡腿掉下来的碎渣，这个小伙子竟然把鸡腿仍在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我要喝血，人血！”

男子突然站起身来，一双猩红的血目在漆黑的小巷子里，格外阴森恐怖。再加上巷子口刚好开过去一辆车，灯光照在男子脸上，那惨白如纸张的面孔，长长的尖牙，猩红的血目，差点没直接把老爷子吓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