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到父母兄弟,就听见叶雨潇道:“苏三小姐不怕疼,不知她的父母兄弟怕不怕疼?女儿出了事,自然该去请长辈来的。”
请长辈?请长辈来跟她一起挨打吗?叶雨潇也太狠了!苏素彤又惊又慌,再顾不得那许多,指着鲜于萱叫道:“是她,是她,都是她!蛇是她给的!诱蛇粉也是她给的!是她逼着我谋害欧阳夫人,想要看她出丑,可中间不知怎么出了岔子,蛇跑到她自己身上去了!”
谋害叶雨潇和谋害鲜于萱,罪名是差不多的,既然注定无法脱身,不如把实情讲出来,将责任都推到鲜于萱身上去。
至于孔明月,她没敢提,她怕孔明月早已跟叶雨潇串通好,另有圈套等着她。
今儿晚上的反转一个接一个,殿中众人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半晌才反应过来,一片哗然。
搞半天,受害者反而是凶手?
她们这是害人不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欧阳晟看到这里,总算放下心来。他大步走到鲜于萱旁边,想把叶雨潇拉回来,忽然却见鲜于萱的大腿根处,冒出个黑黝黝的蛇头。
他不及细想,赶紧掏出手帕裹住手,准确无误地钳住蛇头,把那条小蛇从鲜于萱的腿上揪了下来。
“蛇抓住了!蛇抓住了!”
“蛇被欧阳大人抓住了!”
四周一片欢呼。
鲜于萱已然中毒,即便蛇离了身,依旧控制不住手脚,但她多少恢复了一点神智,口齿不清地大骂苏素彤:“你胡说,主谋明明是你,蛇是你的,解药就在你身上!”
解药就在苏素彤身上?恒王赶紧命人搜身,果然从苏素彤的袖袋里,搜出一只小瓷瓶。
“就是这个!”鲜于萱顾不得衣不蔽体的羞耻,冲搜身的宫女喊道。
宫女请了恒王示下,小心翼翼地走到鲜于萱身前,隔着老远,把小瓷瓶里的药水喂给她喝了。蛇虽然已经抓走了,但谁知道她身上的毒会不会传染,她可不想跟她一样,浑身乱挠,当众脱衣。
鲜于萱解药下肚,渐渐恢复了正常。她双手环肩,蹲到地上,嚎啕大哭。她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丑,以后别说嫁人,门都不敢出了。家里的长辈说不准会为了其他姑娘们的名声,赏她一丈白绫。
皇后见鲜于萱毒已解,匆忙赶来,命人用斗篷把她裹住,要送她回家。
然而鲜于萱却不肯就走,指着苏素彤的鼻子骂:“你有解药在身,却不及时取出来给我,到底是何居心?!”
苏素彤矢口否认:“小瓷瓶是你给我的,我哪知道是解药。”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鲜于萱哭喊着朝苏素彤身上扑,要去抓她的脸,很快弄掉了肩上的斗篷。
皇后慌忙命人去捡,但鲜于萱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她这辈子已经毁了,死之前必须拉个垫背的!
苏素彤才刚把罪责都推到鲜于萱身上,岂容她反扑,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一边打,一边互相指责,互相叫骂。
这两人此时哪还有半分世家小姐的样子?比街上的泼妇都还不如!殿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