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凤云昔还是将秦慎微安排在了旁屋,各种东西都齐。
和夜王府不同,在药回堂这里吃饭,没有尊卑之分。
钱七陪坐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吃着。
楼远尘的眉一直没有舒展过,桌上的气氛非常诡异。
两孩子也是时不时瞄瞄这个,瞄瞄那个,乖乖的吃着饭。
吃过饭,凤云昔就带着孩子们在后面走动,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让他们回屋睡。
出来看到秦慎微屋里的灯还在亮着,里面有说话声。
是彧风和他在商议着什么。
凤云昔刚走近,里面的说话声就停住了,门很快就开了。
彧风朝凤云昔微微颔首,然后匆匆离开了药回堂。
秦慎微从里面出来,和她对视片刻说:“太子可是让你再替海王诊治。”
“是。”
“你又是如何答的,”秦慎微盯住她的眼睛问。
凤云昔答:“千棠还是一样的回答。”
秦慎微似乎满意了,“在外人眼中,你千棠就是本王的人,若真站在太子身边,那些想看本王笑话的人就会拿此作文章。而让本王陷入这般境地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收场。”
凤云昔眉头拧紧,秦慎微这是在警告自己别背叛他,否则下场会很惨。
她已经被他归为他的人了。
凤云昔只觉得有些不舒服,这种强硬的行为,让她有种反抗的念头。
秦慎微似乎很不会和女人打交道,凤云昔不喜欢他处理事情的这一套。
“怎么,在你心里,本王连太子也不如?”
“王爷自然是比太子胜百倍,但那只是客观角度的看法,”凤云昔并不吝啬的夸他一句。
听到前面的夸,秦慎微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后面一句,不禁好奇问:“何为客观。”
“在世人眼里,夜王是权贵,是不可仰视的大人物。于个人心中而言,夜王只是大众高可不攀的对像,却不是心中伸手可触的对像。如此说明,王爷可明白?”
凤云昔说的这席话是想告诉他,不要在她的面前使用任何强硬的权力,只会适得其反。
秦慎微斟酌了一番后才明白其意,从喉咙里发出了笑声:“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子。”
“谢王爷夸奖。”
“你到是不谦虚。”
“千棠一向相信,女子也能与铮铮男儿相提并论。”
秦慎微说道:“你这女子倒是奇,可惜,这世间并不缺少奇女子,可她们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女子一身荣华都倚仗丈夫,身家性命犹是如此。你们女子离了丈夫,生存难以维持。”
凤云昔从秦慎微的眼中看到了他对女人柔弱的轻看,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忍不住说:“那么夜王的母亲呢?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秦慎微瞳仁微缩,隐隐有危险的东西爆开。
凤云昔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在他的面前提他的母亲。
然而,秦慎微突然笑了,笑得人毛骨悚然。
他慢慢伸出手,微凉的手放在凤云昔细腻的脖子上,轻轻收拢,慢声说:“你可知,我的母亲就是这般慢慢的被我掐死在手中的?”
凤云昔只觉得脖子凉意袭扰,骨头有些麻。
“你”
“怎么,很吃惊?”
“有些,”凤云昔凝目看着仍旧在笑的人。
秦慎微放开她的脖子,冰凉之气退散,凤云昔似乎能慢慢呼吸正常了。
“你说得没错,本王的那个母亲,就是如此的不堪。”
言语里充满了讽刺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凤云昔微抿着唇盯着秦慎微,觉得他有些入魔了。
“那是她们,不是我。”
“希望你不是她们,”秦慎微别有意味的说出这句话,背着手转身,“夜了,回去歇着吧。”
凤云昔点头,转身回屋。
躺在床榻上,凤云昔翻转几回也没能入睡。
刚才秦慎微的话,半真半假,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他说的是真的。
是什么原因让他亲手杀掉自己的亲生母亲?难道,他真的没有人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