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愤怒的小鸟,雄赳赳气昂昂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但是没等心火烧到脑门子呢,就被四下的山风给吹了一个机灵。
奶奶的,都这个月份了,怎么还这么冷?
我正诧异呢,张老道和白菲菲纷纷下车,司机也拧了钥匙,打算靠在座椅上休息一会儿。
“走,我带你们进去。”白菲菲迫不及待的说道。
可我一摆手,说不着急呢,进去之前,我先看看这宅子的天地形势。其实我就是想彰显一下大师风范。
说着,我负着双手在门口转来转去,还对各个角落不但点头,好像瞧出了一些虚实。
白菲菲一看这个,眼睛顿时亮了,如果说她之前只信我三分,那现在起码有七分了。
但张老道知道我几斤几两,看我装腔作势就忍不住偷笑:“我说,差不多就得了,别跟耍猴儿似的在门口瞎转,大晚上的多招人耳目?!”
我有心怼他两句,但当着白菲菲又不好开口,最后只能点点头,高深莫测的说:“宅子挺好,就是风水上犯忌讳啊,走,余下的咱们里头瞧瞧。”
说着,我率先推开了红漆大门,但门分左右的同时,打里边儿呜一声卷出了一道阴风,这阴风邪乎极了,吹在身上就跟刀割似的。
当时我就是一愣,心说这是阴宅还是阳宅啊,怎么会有这么阴的风?
张老道也不留痕迹的嘟囔了一句:“难怪门外这么冷呢。”
白菲菲似乎没有这么敏感,只是缩了缩肩膀,就头前带路了。
我故意慢了一步,心有戚戚的跟张老道说:“道爷,这宅子不会真闹鬼吧?”
张老道没好气的瞪我:“被一股阴风就吓着了?真有鬼又能怎么滴,到时候直接弄他。”
我龇牙咧嘴的,说不是怕,是摸不清底细。
刚说完这个,我们就进入庭院了,只见这院子也是仿古风格,一共两进,正房耳房,东西厢房,抄手游廊,垂花帘,如意门,倒垂楣子,雷公柱。
这么说吧,院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讲究,但为了不占用篇幅,咱们就不一一细说了。
不过随着前进,我发现第一进院套儿漆黑一片,又没掌灯又没人影,好像人们都在第二进里边。
而借着月色观察,这些实木游廊,理石路面,还有雕花窗棂,都崭新崭新的,再结合外面的门楼和大门,我几乎可以断定,这所老宅肯定翻修过。
谁知白菲菲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我们家的老宅只有几间平房,这是今年上半年才重新盖的,但是盖完了就出事了。”
说这个时候,她显得忧心忡忡,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我和张老道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看来事情就出在盖房子上面啊。
等我们来到第二进院子的时候,发现正房里终于有亮星了,但是房中隐隐传来一阵阵争吵,看样子还挺激烈的。
白菲菲听闻这个,顿时惊呼一声:“怎么有闹起来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地。”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正房,但邪门的是,当房门打开之后,又卷出了一阵阴风,虽然我离门口有些远,但这种东西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
“终于看见正主儿了,走,进去瞧瞧。”张老道似乎非常兴奋,就跟瞧见猎物一样。
我也不管冒失不冒失了,尾随着他就追了过去,同时心里还琢磨,估计是那个白先生又犯病了,不然也不至于跟媳妇儿吵成这样。
但是进屋之后,我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人就跟疯了一样撕扯抱枕,原本考究的真皮沙发,已经布满了人造棉,就连茶几上的茶具也被摔了一地。
而一个身穿紫色包臀制服的中年女人,吓得跟鹌鹑一样,躲在了墙角,但是神色中满是焦急,不断尖叫:“大师不是你请的?现在人家过来了,你就跟疯了一样折腾,这个家都快被你砸烂了。”
中年人面色扭曲,眼睛中写满了怪诞和疯狂,好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精神病患者。
他无比凶恶的尖叫:“什么狗屁大师,全都是骗子,他们刚是敢来,我就杀了他们。”
说着抄起了茶几上一把木柄的水果刀。
听闻这些,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来在车站打电话的后劲儿还没下去呢。这家伙一门心思不想叫我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