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张老道,我先是发了一通牢骚,也不能怪我墨迹,主要是这牛鼻子不实在,要是不说他两句,我心里实在堵得慌。
可张老道这人您各位也是了解的,想叫他吃哑巴亏比登天还难,所以没等我话音落地就是反击。
“你叫唤个锤子,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再说了,你们临走的时候我不是没提醒,可你们压根没往心里去啊。”张老道瞪起了眼睛。
一来二去,把大头鱼整蒙了,说怎么一见面还吵吵起来了,到底咋回事啊。
我长话短说,说还能咋回事,这牛鼻子又卜卦了呗,他知道丹霞山这趟有点儿复杂,所以临走的时候,话里话外的提点了一些,但我那会儿也是云里雾里啊,谁知道一语成谶了。
大头鱼惊骇无比,说道爷可真神了,连这个都能算出来啊?
随后这小子竟开始了他的表演,说小乙啊,卜算一道,深不可测,有道是天机内藏,不能说破,所以道爷能提点一二已经是极限了,最重要的是,这次出门,有惊无险,既然回来了,就别说这些了!
嘿,你到底是会溜须拍马啊,张老道这个顺毛驴,最喜欢这种话了。
果不其然,只见张老道哈哈大笑,说你小子真有点儿慧根,比小乙强,来来来,赶紧坐下,咱们关起门来,说体己话儿。
大头鱼受宠若惊,赶紧嘿嘿赔笑,坐在沙发上,他俩一唱一和的心里别扭的不行,转身就把卷帘门拉了下来,这时候玉儿的茶水也泡好了,一杯一杯的端到了我们切近。
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渴,我一口气喝了两杯茶,完事就开始言归正传了。
“道爷,这回丹霞山的动静可不小啊,你算出这趟有凶险有麻烦,但你应该算不出,这次的始作俑者是谁!”我煞有介事的说道。
张老道喝了一口酒,嘿嘿笑道:“还能是天王老子啊,没事儿拘押生魂,要么是练功,要么是炼器,最不济了也是温养自己的魂魄,天下之大,也跑不了这三点。”
我不由得挂起了胜利者的笑容,说您说的不错,但这里面的事儿非常复杂,我也不卖关子了,这拘魂的家伙,正是从哭丧家族禁地逃出来的死神!
一句话落地,玉儿手里的茶碗差点儿摔了,惊骇道:“竟然是他?!”
张老道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说是死神就对了,他一个灵魂体,哪怕夺舍了活人,也得不断地温养自己的魂魄,不然的话,魂力逐渐变弱,他也就彻底消亡了。
我暗中点头,还是这家伙懂的多。
“但是他在丹霞山,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温养魂魄啊,他看上丹霞山下面的那座大墓了,据说墓主的尸身已经是不腐尸身了,与他的魂魄最是吻合,他打算凭借这具不腐尸身重回巅峰呢。”大头鱼突然说道。
不过张老道却嗤笑起来,说就算说出大天来,他还能巅峰到哪儿去,无非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下回要是在让我碰见他,一个大嘴巴子给他抽回老家!
这话听着提气,但丹霞山的勾当,可谓是一波三折啊。
“道爷,死神先是夺舍了一个叫祖爷的人,但被我用五雷道符给炸残了身躯,随后他就当着我们的面儿,夺舍了另一个人,这个人你做梦都想不到是谁。”我苦笑了一声。
张老道漫不经心的喝着小酒,说能叫这货夺舍的,多是一些不入流的宵小之辈,我也懒得猜了。
说真的,我特别爱看他这种高高在上,天是王大,我是王二的劲头儿,但这个事儿不能含糊,所以我一字一顿道:“这人正是陈闽的长子,陈青山!”
一说陈青山,这牛鼻子眯着的眼睛才睁开了一条缝,诧异道:“嘿,这个犊子竟然被夺舍了?他们怎么搞到一起了,他被夺舍前,有没有透露陈家的阴谋?!”
要说还是这位精明,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陈家的事,所以对比起来,我就更加惭愧了。
“哎,当时场面混乱极了,根本来不及问啊,谁能想到,五雷道符都没诈死死神,后来要不是张巨鹿出现了,我和大头鱼就惨了。”
提起张巨鹿,张老道眯着的眼睛又睁大了少许,淡淡道:“张巨鹿出手了?”
我点点头,说当然出手了,这人的手段简直匪夷所思,举手投足就能调动元气,甚至将元气离体外放出去。
大头鱼也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激动的连说带比划:“道爷,你是不知道,他大手一抓,虚空中就凝聚出了一道青光,这东西跟一把剑似的,撕裂了空气就把死神击退一旁,那手段都通神了。”
张老道这次没有露出嗤笑,不过也不跟我俩似的这么激动,很从容的说:“元气修炼到他这一步算是到家了,如果单拿出来,他的实力,应该能在百门中排进前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