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崖含笑看着这一切,看见侄子这种表现,暗骂他连人都看不准,心中无比失望。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依然笑着圆场道:“小源从小就是这性子,不爱说话,但很好相处。”随后顿了一下,无比随意地问道:“不知道瑜老弟接下来要去哪里?”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把关系拉近了许多。
欧阳明笑容灿烂,没有一点心机,脸上微红,还有几分窘迫,苦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出门历练,就想见见世面,至于要去哪里,还没有想好,随波逐流吧!”
薛海崖心头一喜,暗叹,果然如此,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修为已到灵者中阶,还随身携带阵盘,却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一看就是大世家出来历练的,若是利用得好,薛家……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竟有着几分灼热。
脸上笑容更为热切,轻声道:“瑜老弟,大雪封山,路途难走,既然不知道去哪儿,倒不如与我们三人结伴而行,要是有什么事儿,沿途也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欧阳明心中一喜,他本来还在为找结伴而行的理由发愁呢,没想到薛海崖却主动提了出来,刚要开口应承下来。
就听见薛源尖声叫了起来,冷声道:“大伯,这么一个小小的灵者初阶,能顶什么用,可别拖累了我们,现在可是……”
“闭嘴!”薛海崖大吼一声,心里把这侄子杀了的想法都有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薛源才把喉咙中准备好的说辞咽了回去。
薛海崖歉意一笑,目光真挚看着欧阳明道:“瑜老弟,你看怎么样?”
欧阳明目光畏惧地看了薛源一眼,断断续续道:“这不好吧,薛源似乎对我……对我不太满意。”
薛海崖狠狠一咬牙,目光冰冷注视着薛源,沉声道:“还不……还不向你瑜大伯道歉。”他喘了口气,也觉得难以启齿,他叫欧阳明薛老弟,他又是薛源大伯,薛源自然得叫欧阳明大伯。
欧阳明见好就收,赶紧摇头,道:“薛前辈,我年纪尚轻,怎敢与你平辈论交,你就交我天睿就行。”
薛海崖心里暗叹这后辈还有几分贴心,顺势喊道:“好,天睿啊,这路途孤寂,一起结伴也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欧阳明笑道:“只要薛源兄不介意,自然是好的,我也能长点见识。”
薛海崖连说了三个“好”字,直接开口道:“找地方避避风雪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破庙之中,很快就燃起了一堆干柴,不时火堆之中,火星四散,发出脆响的响声,火光摇曳而开,寺庙之中忽明忽暗。
“这天气,还真有几分冷!”薛海崖嘴里吐了一口寒气,取出一个酒囊,递了过来,道:“天睿,来,喝口酒驱驱寒。”
欧阳明接了过来,猛地灌了一大口,同时灵力倒涌而上,脸上立即憋得通红,窘迫一笑道:“薛前辈,在家的时候,家里不许喝酒,这还是我第一次沾酒,果然辣得很。”
薛海崖心里愈发笃定,这定是大家族弟子。这气质、谈吐,根本不是小世家能培养得出来的。
心中无比热切,哈哈一笑道:“你只要多喝,你就会喜欢上这股辛辣的味道。”
用一根木棍挑了挑火堆,随意地问道:“天睿,不知道你家住哪儿?”
欧阳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挣扎,沉声道:“家里不让说。”
薛海崖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一抹我懂了的表情,暗叹,难道是比世家还要强大的隐世宗门,否则,这小子怎么连一点常识都不知道。
薛萱乐苗条的背影随着火苗摇曳,眼中露出深思之色,暗道,大伯怎么会对他这么客气?她心里已经留意起来,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记在心底。
她从小做事就极为认真,能以点窥面,在薛家年轻一辈之中声望极高。如果不是此次家族遭遇大难,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薛源则冷哼一声,觉大伯对自己的关爱少了许多,心里对欧阳明越发看不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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