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亭笑道:“只给我一个人看才行”
童牧把妆擦完,倒了热水开始擦脸:“你别跟我这耗着啦,上去休息吧,赶紧洗脸洗屁股洗脚上床睡觉,明天可还要去录谱呢”
胡一亭正色道:“干嘛赶我走呀,我话没说完呢,袁阿姨之前跟你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你说来北都上学的事?”
“别的还能有什么事?就这事,我说你怎么不答应啊?”
童牧踌躇道:“可我毕竟刚进师范,这段时间骆教授还经常给我开小灶辅导,对我特别照顾,你让我怎么对骆老师他开口啊?”
胡一亭闻言也有些犯难:“要不你先跟袁阿姨练一段时间,她不是说最近有空可以带你吗?现在一月份,离春晚还有段时间呢,你先跟她练着再说,这样的机会错过就未必有第二次,你别犯傻”
童牧擦完脸,把毛巾挤干净,笑着拉过胡一亭帮他擦脸
胡一亭闭着眼任她擦拭,嗅见毛巾上充满了童牧的体香与脂粉香,叮嘱道:“你可听见我说话吗?骆教授的情意咱记着,将来一定知恩图报,但袁阿姨、殷阿姨、阎老师他们三位可都是国内最顶级的男女高音歌唱家,他们若肯用心点拨你一阵子,你一定进步飞快,也能明白什么是真正殿堂级的声乐水平,学到方法窍门要知道多少人在小地方熬着出不了头,就是因为苦于身处坐井观天的小环境,没有机会接受大师级音乐家的辅导,你遇到这种机会是别人到处求也求不来的,可再别犹豫了”
童牧温柔地擦拭着胡一亭的耳背和后颈,嗫嗫道:“我知道了,明儿我就去答应袁阿姨,这样行了吧?”
胡一亭点点头继续道:“这就像我们作ic设计的,要是没机会接触最顶级的实验室、超一流的专家、世界领先的技术,那就只能在一个小环境里闭门造车,即便鹤立鸡群,纵有成就终也有限”
童牧在脸盆里搓着毛巾,低头道:“我懂了”
胡一亭这才露出微笑,冷不防拍了一下童牧的屁股,转身就迅速溜之大吉,童牧被吃了豆腐,气的跺了跺脚,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对着水龙头搓洗毛巾
次日一早,胡一亭六点半就起床,对着镜子把头发仔细梳了一遍,拆了件崭新的白衬衫,打上一条蓝条白缎的领带,套了件黑色v领羊毛马甲,披上一件上周童牧在北都给他买的黑色皮夹克,配上黑西裤黑皮鞋,这才下楼去找童牧
胡一亭打定主意要说服童牧跟着袁鲁丽学习,他知道这个师承关系将来对于童牧是一种莫大的保护,只是苦于自己在这世上无法对第二人明言其中奥秘
胡一亭下楼时见童牧早已起来,正在洗漱间洗衣服,胡一亭站在旁边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记性,说好帮你买洗衣机的,这两天研发任务一忙起来,又给忘了”
童牧因为劳动的缘故双颊带着健康的红晕,对胡一亭笑了笑:“你起来啦?别瞎折腾了,我们俩人的衣服加起来没几件,买什么洗衣机”
“我去打饭,你吃什么?”
“两个菜包子就够了,一碗豆浆”
于是胡一亭取了自己杯碗打来早饭,童牧把衣服晾出去,两人在宿舍里静静地坐着相对而食,隔壁女生起床后打开收音机,晨间新闻播音员的声音饱满宏亮,楼道里脚步声嘈嘈,洗漱间里呼呼的刷牙漱口之声不绝于耳,宿舍成了个温馨热闹的港湾,胡一亭把肉包子最多汁的馅儿递到童牧口边,童牧咬了一口,把手里菜包子掰开,让胡一亭也咬一口,胡一亭说好吃,童牧便笑颜绽放,又喂了他几口包子芯
吃过早饭童牧洗碗,胡一亭给公司打电话请假,大约八点刚过,袁鲁丽找来的车停在了计算所门口,童牧接了手机便与胡一亭下楼乘车,一路来到总政歌舞团所在的万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