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大人的眼光果然独到,大人回去之后,立刻与蜂屋赖隆率领织田军撤出二条城。”
明智光秀听完,不由眉头一皱,开口说道:“高山大人,这样做的话是不是太过明显了,就算足利义昭看不出来,但细川藤孝不一定想不到其中的原由,所以这样做是不是太急了一些了?”
明智光秀与细川藤孝同僚一年有余,可以说他有把握将足利家任何人,包括足利义昭在内的任何人玩弄余股掌之前,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上来便被足利以昭委以重任,信任的无以复加。
不过在足利家中有一人却让他无时无刻不小心谨慎,此人正是细川藤孝,若说武艺对方比自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要论智谋,明智光秀不得不承认,自己要比对方差上一筹,而此事既然自己都能想到,细川藤孝又怎会猜测不出,如果弄巧成拙,那恐怕自己的功劳也要泡汤了,他以为高山大人对细川藤孝并不了解,所以才会开口说明利害。
不过他却不知高山氏宗比他还要了解细川藤孝,既然他敢让织田军全军退出二条城,便是有了绝对的把握1,。
只听氏宗开口说道:“明智大人不用担心,此事在下早就已经想到,想要不让足利家生疑,其实并不困难,,目前柴田大人正在率军进攻南近江那些自不量力的秃驴,只要大人率军出得二条城,先向西,摆出援助柴田大人之势,如此一来,就算细川藤孝有所怀疑,也绝不敢拿足利家的存亡开玩笑。”
明智光秀听完,脸上尽是钦佩之色,自己总以为,经过十余年的历练,谋计绝对不比高山大人差,只不过是没有对方幸运罢了,如果同样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那么虽然不敢肯定比他做的更好,但绝不下于他。
可今日,今时他才知道,高山大人比自己强多了,之前他与高山氏宗说话十分客气,这完全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地位所限,由不得他不客气,可现在,已经不是客气这么简单了,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当然明智光秀内心的这些变化,氏宗并不知道,不然接下来的话,就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还要将其一步步的推向深渊了。
明智光秀的这种心思只是一闪而过,正事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只听明智光秀又开口问道:“高山大人,虽然如此行事有可能瞒过细川藤孝,不过,在下率领军势一直往西,难道真的要去援住柴田大人不成?毕竟就算足利家已经衰败,但眼线还是有一些的,在这足利家的领地之中,想要不暴露行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能及时回军的话,那么大人与城中军势可就危险了,大人身为主将,在下决不允许大人以身犯险。”
“明智大人多虑了……”
还没等氏宗说完,只见一名旗本足轻快步跑了进来,并行礼说道:“报主公,属下有大事向主公汇报。”说道这里,他并没有往下继续说,而是向明智光秀看去。
当日在进攻二条城时,他就守在大门处,所以明智光秀从城中急冲冲的面见主公他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不用问也知道,对方一定是足利家的人,现在自己向主公汇报的乃是重要军情,怎能让外人知道1,。
氏宗见状,知他心中忧虑,所以开口说道:“在明智大人面前不必忌讳,有什么事说吧。”
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那名足轻还能说什么,只听他连忙开口说道:“主公,柴田大人集结四千军势对兴福寺发起进攻,不过当与寺中僧兵大战之时,龙胜寺数百僧兵突然来援,南近江豪族所率两千军势,大多只稍作抵抗,便开始败退,此战虽然最终还是以织田军获胜而告终,不过,柴田大人麾下军势也只剩下不到三千,而目前南近江中以投顺将军家的寺院势力已经集结在一起,军势不下三千,目前正与柴田大人麾下军势对峙,不过织田军由于一半军势溃退,士气低落,目前处在绝对的下风,还请主公定夺。”
“混蛋!那些吃里爬外的东西。”高山氏宗听完也顾不得在明智光秀面前失礼,破口大骂道。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些豪族竟敢阴奉阳违,虽然当他之前得知柴田大人只动员到四千军势时,就感到有些不对,不过南近江虽然自己成为织田家之地,不过毕竟新得不久,所以并没有多想,可现在他听完这回报之后,便已经想的十分透彻了,不是没有军可出,而是不想出,就算这出阵的两千军势,也并不是为了杀敌,而是情非得以,向这样的军势,不败才怪。
自己这可是第一次作为独挡一面的大将,这群豪族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好啊,等老子有时间的时候,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敢跟老子玩这套,你们一定回后悔的。
原本高山氏宗本打算让明智光秀率军潜伏,等足利义昭来进攻的时候,让其去夺二条城,或者去夺延历寺,这样一来,足利军必让回阵脚大乱,到那时,自己就占有了绝对的主动,进可攻退可守,可现在到好,自己认为最有把握取胜的柴田胜家一路竟然快要支持不住了,如果其真失败的话,一但那些秃驴进入足利家领地,后果不堪设想,对此氏宗颇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