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原幸定只是微微向真田昌幸点了点头,然后对氏宗行礼说道:“真田家镰原幸定见过拜见高山大人。”
氏宗连忙上前搀扶,镰原幸定如今已经年过半百,对于这样的老人,不管其身份如何,但氏宗都是一向保持尊敬。
待三人重新坐定之后。只听氏宗开口问道:“不知镰原大人远路而来所谓何事?”
“高山大人,在下此次前来乃是奉主公之命,特来与大人商议归顺之事。”只听镰原幸定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弹正中大人一向被武田氏器重,弹正中大人来投,实在是叫人惊讶啊。”
“大人不必试探。以高山家收集情报的能力,恐怕大人应该知道,武田胜赖不但已经剥夺了信纲,昌辉赤备统领的职务剥夺,更是在上次评定会时对我家主公表现出了猜忌之心,如此一来,本家留在武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与其如此不如前来投效。”
“恐怕真田信纲与昌辉两位大人尽起家中军势随迹部胜资南下作战,也是为了归顺之事吧。”
镰原幸定听完不由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果然瞒不过高山大人,我家主公定计,带两军交战之时,突然倒戈一击,如此一来便可大破联军。”
“若真如此行事,武田胜赖盛怒之下,必会派军进攻户石城,而真田家军势尽出,恐怕难以守住,难道弹正中大人还留有什么后手不成?”可以说这是氏宗心中存在的最大疑点,毕竟户石城比邻甲斐,真田幸隆真有如此大的魄力吗?要知道不管是真田幸隆还是真田昌幸可都小心谨慎之人,并且更是是为了保住领地而不择手段的,如今宁愿放弃领地,也要来投本家,这实在是太可疑了。
真田幸隆算计人算计了一辈子,他早就想到高山氏宗会由此一问,所以也早已和镰原幸定交代清楚,所以当氏宗问完,其便说道:“大人,我家主公归顺高山家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旦高山大人一旦夺得信浓,还请将户石城赐还本家。”
原来如此,真田幸隆这招以退为进玩的实在是太漂亮了,领地被武田家夺去算的了什么,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有真田军的配合,想要击败北信浓联军易如反掌,只要击败豪族联军,那么高山家夺取信浓便不再有任何悬念。如此一来,真田家那三万多石的领地,只不过是转了个圈,最终还是会回到手里,而且凭借此战之攻,说不定还会得到加封,这一出一进,最后真田家得到旧领,甚至还有赚头,并且寻到了一个大靠山,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真田家的归顺,对高山家也是好处多多,真田家只不过是得到旧领,而高山家可是能得到整个信浓。
想到这里,只听氏宗说道:“弹正忠大人的心意,氏宗知道了,请镰原回去转告弹正中大人,氏宗接受弹正忠大人的提议,待本家夺得信浓之后,不但归还真田家旧领,而且另有……”
还没等氏宗说完,只听一直没有说话的真田昌幸大声开口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如此。家中诸为大人随主公征战多年,多有立功,且都没能获封知行,真田氏只不过立下些许功劳,主公便封数万石之地,实是难以服众,所以还请主公三思。”
“源五郎!你…”听完这番话后,镰原幸定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开始他见真田昌幸一同前来,心里感到十分高兴,以目前高山氏宗对其的态度,就算自己不能为真田家谋得利益,但有他在的话,那么也可保无忧。可谁想到,其不但不帮自己说话,反而还出言反对,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愤怒。
只听真田昌幸正色说道:“镰原大人,在下既然已经成为高山家之臣,那么便绝不允许高山家受到任何伤害,至于真田家,自在下离开那日起,便就在没将自己当成真田家之人,还请镰原大人自重。”
“好了昌幸,关于真田家领地之事与本家家臣之事不能混为一谈,户石城三万余石之地,本就是真田家的,既然真心归顺还给真田又有何不可?”
“主公此言差矣,真田家领地若没有被武田家夺去,那到无可厚非,但是一旦被武田家夺去,而主公再从武田家夺回,这一进一出又与真田家有什么关系,此地是主公从武田家手中夺来的,为何要还给真田?
还有,关于真田家反戈之事,就算没有真田家帮助,本家七千大军也可打败北信浓联军,真田家所起的作用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功劳是有,但绝没有多大。
其三,属下毕竟出自真田,蒙主公不弃,聘为军师,如果主公将户石封给真田,那属下还如何面对本家家臣。所以还请主公三思。”
听到这里,氏宗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说了半天,真田昌幸是怕一旦真田获得旧领之后,他在本家就不好做人。不过他却不知道,氏宗早有主意,并且已经规划好了,一旦夺得信浓,那么肯定是要进行封赏的,毕竟自己之前所行的新政可让家臣们难受了好久,虽然已经废除,但要是在夺得信浓之后,在不来点实际行动,恐怕就不止是怨言那么简单了。到时家臣一旦获得领地,谁还顾得上真田家是死是活。
果然,当真田昌幸在听完氏宗的一番话后,便不再坚持了。
归顺一事既然已经商定,那么接下来就要说目前战事了。高山氏宗可并不满足于只歼灭北信浓联军,既然有如此好的机会,那么南信浓联军也最好一并消灭,免得在消灭北信浓联军后,武田胜赖铤而走险,将一面向北条求援,一面率精锐来攻,要是这样的话,这一战恐怕就旷日持久了,以武田胜赖的性格,这样的事是肯定能够干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