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皆是。”叶惜筠脸上浮现出苦笑之色。

“我明白了。”杨开轻轻颔首，面上一片了然之色，“原来如此，原来唤醒大帝是这么一回事，我明白了。”

以前阳炎说过，帝苑开启之日，便是唤醒大帝之时，当时杨开虽然也有些不解，有些狐疑，但却没有仔细询问，或者说潜意识地害怕去询问具体的过程，唯恐得到的答案并非自己想要的。

他冥冥之中已有所猜测。

而今日，这个猜测显然已经被证实了。

作为本体的大帝已然苏醒，作为分神的阳炎自然不能独存，两者已经合二为一，所以叶惜筠才有那样的回答。

“宗主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眼下是什么局面了。”叶惜筠淡然地望着他。

“明白了，我现在只想知道，阳炎会怎样？”

“她就是大人，大人也正是她，所以她不会怎样的。”

杨开轻轻颔首，事情总算还没坏到让他无法接受的程度，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最好，可也不是最坏。

想到这里，杨开闭上双目，放出神念朝那竹楼里探去。想要看看阳炎此刻具体情况如何，叶惜筠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阻止。

神念轻易地洞穿了竹楼的阻碍，很快便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阳炎，她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一个竹床上，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模样与自己印象中的阳炎毫无差别，但是那气质却截然不同。

神念扫过，杨开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似自己身为一只蝼蚁正在不知死活地窥探沉睡中的巨龙！

刹那间。杨开的神魂战栗起来。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自心底生出。

下一刻。脑海中传来如被撕裂般的痛楚，杨开霍地睁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脸色苍白至极。

“宗主你没事吧。”叶惜筠花容变色。

“无碍！”杨开摆了摆手。面上一片心有余悸，这就是大帝威严么？即便是在沉眠中，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杨开总算是亲身领教了一番。

若她是清醒状态，那又该是何等威风？

杨开一时间心绪起伏，眸中熠熠生辉，一片向往之色。

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下来，揉着太阳穴问道：“她有没有说过自己什么时候会醒？”

“大人沉睡的时间太长了。足足过去了几万年，所以苏醒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只有当神魂和身躯完全融合之后才会真正醒过来，可能只要十几二十年，可能几十上百年。属下也说不准。”

“这么久。”杨开眉头微皱。

“是。”叶惜筠微微颔首，“大人临去之前嘱咐过我，让属下全力辅佐宗主，所以宗主若是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开口，属下必定照办。”

“阳炎吩咐的……”杨开心头一暖，暗想怪不得这次见到叶惜筠，她开口属下闭口属下的，以前她可没这样过，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暂时没什么要你做的，你就在此地照看阳炎好了。”

“是，属下必不负所托，宗主慢走！”叶惜筠微微一礼。

她竟然下了逐客令。

杨开到嘴边的话被她给噎了下去，一脸愤懑地拂袖而去。

不管怎样，如今确定了阳炎并无危险，虽然作为一缕分神已经与大帝本体融合，但她的记忆和情感是不会被抹除的，只会被现在的这具沉睡的身躯继承。

这就足够了。

现在的自己或许没有与大帝平等对话的资格，但总有一日，自己也可以站在她那个高度上，到时候便能再如往常那样，与阳炎平和共处！

杨开心中悠然燃起一阵雄心壮志。

再次返回凌霄宗总舵已是一日之后，宗内一切如常，倒是黄娟的到来让妩衣常起郝安等人心情愉悦，而人小鬼大的林韵儿更是得到了整体凌霄宗成员的一致喜爱。

小丫头的到来，让宗内多了一些欢声笑语，而在经过短暂的熟悉之后，林韵儿也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山清水秀之地，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对她很好，每一个都如亲人般照顾着她，让小小的林韵儿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温暖，胆子也逐渐放开了。

时常可以看到她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如小疯子般在宗内上窜下跳，跑来跑去。

黄娟追在她后面累的气喘吁吁。

天一宫，杨开的修炼之地。

厢房中，杨开闭目凝神，盘膝打坐，保持这种状态已经整整半个月时间了，之前在竹楼内用神念窥探阳炎的时候，为那无形的帝威威慑，震撼之余也在心神中留下了一个破绽。

这种破绽平时不起眼，也不会发作，但如果遇到强大的敌人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杨开的发挥。

所以杨开在返回宗门总舵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将这个破绽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