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一唱一和演双簧的两只老狐狸,李愔心中无限鄙视,这俩心黑手狠的老头。另外还有秦怀玉、李景恒等背后的那几个老家伙,为了解决缺人的事,可都是下了狠心了,正准备干一件大事,不过别以为他李愔什么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李愔干脆笑了笑点明道:“两位叔父,挖矿最合算的当然还是要用奴隶,咱们大唐可是允许奴隶买卖的啊!”
听到李愔的话,李绩和程咬金的眼睛都是一眯。四只眼睛像刀子一般,上下打量了李愔几眼,心跳都有些奇怪,不知道李愔是知道了他们的意图还是和他们不谋而合?
“六郎,你的意思是?”程咬金忽然一笑,眼神中却少有的露出赞赏的神色问道。
“嘿嘿。其实几位叔父想必都已经有了打算,何必隐瞒小侄,况且小侄也是协会内的一员,对外,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叔父们想做的事,其实也正是小侄心中打算的事。”李愔笑嘻嘻的说道。
“哦?这么说六郎你是同意成立捕奴队的事了?”李绩一听大喜。
大唐不禁止奴隶买卖,所以豪门世家蓄奴成风。而这些奴隶的来源也很广泛,除了大唐内部因为贫困自愿卖身或获罪被罚为奴外,另外对外战争也是奴隶的一大来源。除了这两个外,再有就是由专业的捕奴队提供的奴隶,这些奴隶大部分都是从境外捕捉回来,然后由专人送到各大城市销售,比如大唐十分盛行的‘昆仑奴,新罗婢’,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两种。
程咬金他们为了解决矿工人手问题,终于把主意打到了这些奴隶身上,大唐的在外的捕奴队大部分都是海盗或强盗,名声也不太好,不过这些捕奴队的身后都有不少世家的影子,因此程咬金他们组织捕奴队也不算什么太丢人的事。
“捕奴我同意,但捕奴队我却不敢苟同。”李愔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前段时间王子豪已经向他禀报过,程府和其它几府上的商队正在招收好勇斗狠之徒,似乎有什么举动,李愔一听就明白他们想做什么,因为他当初就是打算将对方往这条路上引的,看到自己的计划初步获得成功,李愔是兴奋之极,今天对方终于要和他通一下气了。
“咦?这是为什么?”李绩和程咬金都是十分惊讶。
“嘿嘿,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几位叔父是想派人到北方草原上,对那些实力弱小的游牧民族下手吧?”李愔笑道。
“不错!”李绩和程咬金点了点头道。矿工要求身体强壮,因此北方那些游牧部落最合适不过,而且北方始终是大唐的一个边患,再加上那里部落众多,他们派人去抓一些回来做矿工,即能解决自己的人手问题,又能削弱草原上的实力,实在是一举两得,就算是朝堂上的陛下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嘿嘿,我听说那里部落之间矛盾重重,而且生活又十分艰苦,为了一块水草丰美之地,就能引起两个部落的火拼,既然如此,我们干嘛还要费力去搞什么捕奴队,直接成立一个收奴隶的商队,花钱向那些部落购买奴隶不是更好吗?”李愔一脸阴险的笑道。
这就是他和程咬金、李绩这些人的根本区别,在遇到一件事时,李愔最先想到的是花钱让别人去解决,若是别人解决不了了,才想到自己亲自动手去解决,这是一种典型的后世企业主想法。而程咬金他们则不同,无论他们的地位有多高,但说白了他们就是地主出身,在赚到钱后,最先想到的是把钱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乱花的。
因此在想到奴隶这件事后,程咬金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成立捕奴队,自己派人去捕奴,虽然麻烦了点,但毕竟成本很低,花不了多少钱,可是收购奴隶就不同了,一个奴隶可能不值什么钱,可是千百个奴隶加在一起,这里面的花费可就太大了,所以在本能上就对这个办法有些排斥,根本没有想过其中的利弊。
“两位叔父,虽然收购奴隶的成本要比捕奴的成本高一些,但是好处也有不少。”李愔看程、李二人露出沉思的神色,急忙又继续说道,“一来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人知道咱们参与捕奴的事,总归是脸上无光。二是成立捕奴队见效太慢,要先准备人手和物资,理清草原上的形势和自己的实力,知道哪些部落能惹哪些部落不能惹等等,这些都要由得力的人手去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开始捕奴,而且就算是捕奴,若是我们捕奴队人手不足的话,一次送来的奴隶也不会太多,再加上矿上的消耗,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满足矿场的需要。三来还能挑拨北方草原部落的内斗,我父皇那里也更容易说服一些。四……”
李愔缓缓的将捕奴的利弊分析出来,其实无非也就是一句话,那就是多花点钱事情变的简单快捷,少花点钱就会变得麻烦见效慢,而现在他们根本不差钱,反而是多等一天就损失一天能赚的钱,让他们看着办吧!
最后程咬金和李绩合计了一下,终于算是被李愔说服了,不过他们还和其它几人商议一下,若是没有异议的话,到时再和李愔一起去见李世民,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不事先和当今陛下通气怎么行?不过能消弱北方异族的实力,还能增强自身,想必太宗陛下也不会反对。
事情商议完毕,而通过这件事,让程咬金和李绩也对李愔刮目相看,以前他们只是听说李愔如何机智聪慧,可是一直没有正面打过交道,所以体会不深,直到今天这件事后,才让他们真正的认识到李愔的才能,不由自主的拿旁边的程怀亮和李敬业做比较,最后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孙还真比不上眼前的这个齐王。
“启禀国公,夫人想请齐王前去!”正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侍女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