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的年轻的陛下,根据我所知道的,他已经至少有三次意动准备正式和兰蒂斯人回见了!之前的两次,被阿德里克和萨伦波尼利宰相大人劝阻的――谢天谢地,我们的军务大臣和宰相都是明白人。但是这一次,加西亚陛下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他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决定今晚就在皇宫里回见吉斯伦特。
兰蒂斯人等来了他们等待的时刻。
这种时候,加西亚皇帝焦急的举动,无疑是等于对兰蒂斯人:来吧!来勒索我吧!尽管狮子大开口吧!
而我相信,兰蒂斯人,一定很乐于这么做的。”
宰相府的老管家在下午的时候看到了老宰相萨伦波尼利回到家里的时候忧心忡忡的表情。老管家的心里很不安,而更让他不安的是,老宰相在回到家里之后不久就让人把家中的私人医生请了去――老宰相大人胃疼的毛病又犯了。
宰相大人在吃了药之后,却没有像从前每次犯病时候的那样吃药后小睡片刻,而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同时派出亲随,去帝国财政署里,将一箱一箱的各种卷宗搬了回来。然后就躲在书房里翻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除了深受宰相大人信任的老管家可以进入书房里给宰相大人送上茶水之外,其他人都被严令不许打搅宰相大人的工作。
而在老管家的几次进出书房的时候,都看见宰相大人很没有形象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周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卷宗。
宰相大人的脸色很难看,说不出的阴沉,甚至带着一种深深的失落和彷徨,还有一丝浓浓的焦躁!
老管家记得,宰相大人上一次情绪变得如此失控,还是在老皇帝康托斯陛下病故之前的那天晚上。
一个下午,宰相大人都坐在卷宗堆里,抱着脑袋喃喃自语。
最后一次老管家走进书房里去,给宰相大人送药的时候,萨伦波尼利忽然跳了起来,用一种有些疯狂的眼神瞪着自己的管家,然后一把抓住了管家的胳膊,甚至药洒在了地上也顾不得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是,大人!”管家的语气有些慌乱。
萨伦波尼利深深吸了口气,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管家:“我问你……如果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常年在海上和那些危险的,未知的,数不清的风暴,狂风,巨浪搏斗,面对广阔未知的海洋,却能以坚毅的心去将一片片未知的区域变成自己熟悉的航线……他们不畏惧死亡,不畏惧冒险……这样的人,会是‘没有野心’么?会是‘没有危险,没有进取心’的人么?”
管家被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呆住了,他愣了一会儿,才吞了口吐沫:“嗯……大概,大概……不是吧。”
“当然不是!”萨伦波尼利坚定的摇头,他狠狠得摆了摆手臂:“最敢于冒险的军队就是海军!最富有侵略性的军队也是海军!而兰蒂斯,却是一个海军之国啊!为什么就看不到他们的危险呢?!”
宰相大人的语气忽然就变得无比激动起来:“为什么就不能再沉一沉气!为什么就不能再稳一稳!!只要我们自己保持信心!或者是做出一副充满信心的样子!只要我们表现出靠我们自己也能掌控局面,也能打赢这场战争的姿态……那么着急的就是那些兰蒂斯人了!他们比我们更着急想介入这场战争!他们比我们更着急想得到这个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呢?!为什么呢?!这简直是一个再坏不过的时机了!再没有比这更坏的了!”
说完了这些,老宰相忽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的精神似乎忽然就委顿了下来,他的目光黯淡,看了看被自己拽住胳膊,有些惶恐的管家,无力的一摆手:“好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你不用害怕。嗯,我不在家里吃晚餐了,去让人来给我梳洗更衣,我晚餐的时候要去皇宫。”
老管家一呆:“可是,大人,您的身体,刚才您还犯病了……”
“我必须去。”老宰相忽然一笑,笑容苦涩:“这将会是一场巨大的敲诈!这么有趣的事情,百年难得一见,我怎么能错过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你都清楚――你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那么你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
维亚冷冷的瞧着面前的女孩,这个卡维希尔老师身边年纪最小的学生,这个之前一直就如同小尾巴一样默默的跟在卡维希尔老师身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