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咬着牙看了眼公告栏上讣告,“人家当年还没结婚的时候你就往她身边凑,当我是瞎子啊!我告诉你于满汉……”
于飞终于忍不住了,管不了父母,总能管得住身边两个正幸灾乐祸的发小吧,一手扯一个,使劲拽着正忍笑的周胖子和冯一鸣离开,经过人群时,冯一鸣还注意到人群中不少男老师眼中流露出的惋惜、悲伤,啧啧!
下午两点,冯一鸣静静的坐在学校礼堂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看着主席台上那张放大的照片,以及照片边那对形貌憔悴,驼着背、弯着腰的老夫妇,刘雪梅不是青萍本地人,她的父母想必是刚刚被接到学校。
看着老夫妇脸上流露出的悲伤、痛苦,眼神冷漠的冯一鸣终于没忍住,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虽然我不后悔,虽然我问心无愧,虽然……”但是所有的理由都无法让他可以毫无愧疚的直面那对刚失去自己孩子的夫妇。或许得到一些什么,就会失去一些什么,刘雪梅的死在冯一鸣心里刻下重生后最深的一道痕。
如果消息更准确些,如果能提前意识到刘雪梅的动向,如果能提前接近这个女人,其实我是有机会改变她的命运的,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冯一鸣在心里喃喃自语。
学校领导冠冕堂皇的讲话已经结束,悲伤的气氛在礼堂内蔓延开,感性的女老师们已经纷纷落泪,甚至有些当年颇为仰慕这位冰美人的男老师们,眼眶中也开始湿润,最后一排的冯一鸣最后看了一眼那对终于痛哭流涕的老夫妇,低着头走出礼堂。
重生至此已经一年多了,不管是家人、邻居、朋友、亲戚,很多人的生命轨迹都发生了变化,甚至青萍市政坛都产生了不小的波动,比如那条提前四年动工的高速公路,冯一鸣在心中对自己说,或许我应该想的更多点,应该做的更多点,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回到家,冯一鸣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彭时年的手机。
“老彭,是我,一鸣。”沙哑的声音让彭时年一时没认出来。
“前几天跟你说的组建安保队的事情,进展怎么样?”
“我想过了,招人还算好招,以前的战友很多现在退役后,工作都不如意,主要是不知道要招多少人,我这边不好安排,另外待遇方面……”彭时年说的很慢,语气有些迟疑,在街面上混迹了一年多的他很清楚,如果按照冯一鸣的要求组建这样一支安保队的杀伤力。
“第一,安保工作由你全权负责,不管是李语还是罗云,都不是你的上司,听明白了吗?第二,招人尽量选择品行优良的,咱们不是去混黑社会,不是招打手。第三,人数控制在十五人之内,待遇问题你自己拿出个方案给我过目,要快。”
这次彭时年的回话很迅速,“好,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昨天和青萍这边的战友透了几句口风,今天已经接到外地两个战友的电话了。”
冯一鸣迟疑了下,说:“尽量招你在部队里熟悉点的,外地人最好,青萍本地人不要超过三分之一。另外让李语给你们在市里租几套房子先住。”
挂了电话,冯一鸣手心有些潮湿,随手擦了擦,他隐隐觉得,重生后的自己将不可避免的卷入那些致命的漩涡,有这样一支安保队,至少到了紧要关头,不至于一点后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