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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黔的话吓傻了众人,尤其是慕容卿,脸色古怪的异常吓人。
她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戈黔,又回头去看了看柳园园,半响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戈黔,你刚刚是说真的吗?”
戈黔瞪眼,不满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我又没有那样说。”慕容卿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只是觉着很奇怪嘛。”
“奇怪,有什么可奇怪的,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可奇怪的。”戈黔气哼哼的道。
慕容卿不乐意了,她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我得罪你了?”
“你……”戈黔张张口,又回头去看了看柳园园,半响没说出话来。
得罪他的人自然不是慕容卿,而是柳园园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会生慕容卿的气,只是觉着心中难受的厉害,替她觉着心疼。
她跟夏侯奕本就难以受孕,上一次又被伤到了身子。虽然经过他的调理已经好了很多,但受孕却还是……如今柳园园都有了孩子,可她却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戈黔心疼,难过,不忍心。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正如这孩子,那就是缘分。
“我心里不舒服,我,我回去躺着。”戈黔难以忍受心里的痛楚,当即跑了出去,也不管木鱼站在后面怎么呐喊,叫他回来。
戈黔快速跑了,室内剩下的几人一时谁都没有先一步开口。
好一会儿后,柳园园那不敢置信的声音才在室内响起,“他,他说真的吗,我,我有了?”
“小姐,你没有听错,你有了,真的有了。”木鱼过去,开心的道。
柳园园吃力的撑着床坐起来,“我真的有了?”
那脸上的茫然与不敢置信,让慕容卿看在眼中,不禁有些腻歪。
到这会儿如果她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就太傻了,柳园园分明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但还是用了这一招故意将他们引来,摆明了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来告诉大话,她有了。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不一样了,不管她以前做错过什么事情,母凭子贵,她今后的日子自然不能再这样过下去。
“奕哥哥……”柳园园激动的喊道,她在木鱼的搀扶下,快速的跑到夏侯奕身前,看着他,激动的道:“奕哥哥,你听见了吗,我,我有了。”
“我听见了。”夏侯奕的声音异常的冰冷,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柳园园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凝固在脸上,她不安的往前站了站,试探的去拉夏侯奕的手臂,“奕哥哥,你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
“放开。”夏侯奕冷冷的看着她的手,自己随之站起。
“卿卿,我们走。”夏侯奕招呼了一声,自己转身就要走。
柳园园急了,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就这样不管不顾,什么也不问一声就走?
她有了,她有了她跟他的孩子,这不只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夏侯奕的第一个孩子,为什么他就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她扑过去,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了夏侯奕的腿,“奕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该做下那些事情,但是我会改的,我答应你,不管怎样一定会改的。奕哥哥,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哪怕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绕过我一回吧。”
柳园园声泪俱下的哭着,声音凄厉,闻着伤心。
木鱼随之跑过去,扶着柳园园,大声道:“侧妃,你不要这样,仔细动了胎气。你才刚有喜,不能如此动神,万一出事,那该怎么办啊。殿下,求求你了,绕过侧妃吧,千不该,万不该,孩子是无辜的啊。”
慕容卿将眼前的木鱼是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怎么都觉着眼前的木鱼有点不对劲。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以前的木鱼,半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可眼下的木鱼,说话那叫一个利落,干脆,这真的是以前的那个木鱼吗?
慕容卿越看越觉着不对劲,越发的觉着眼前的木鱼与之前的木鱼像是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殿下,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难道你忍心他出事吗?小殿下需要你,侧妃也需要你啊。”
木鱼痛哭流涕,而慕容卿却觉着眼皮子乱跳,有些不安。
她没多想,忙跑过去拉住了夏侯奕的手。用力的按着,“殿下,木鱼说的倒也有道理,千不该万不该,孩子是无辜的。到底是九皇子府的第一个孩子,也不能让他受了委屈。不如,就解除了禁令吧,至于柳侧妃以前犯的错,等孩子出世之后,再做惩处。殿下,你看这样可行?”
慕容卿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冲着已经在发作边缘的夏侯奕眨眼睛,生怕这位会一时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而发作。
“殿下,不管如何,柳侧妃还是诚王爷的女儿,如果让诚王爷知道她有了身孕还……总归是不太好。”慕容卿诚恳的替柳园园求情。
却不知,跪在地上抱着夏侯奕腿的柳园园正黑着脸,满脸愤恨的瞪着她。
贱人,谁要你好心来替我说情,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柳园园忍不住心中的怒意,有心想发作,可当视线接触到一旁木鱼看过来的眼神后,她便应是忍住了。
“慕容侧妃,我真的没想到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够愿意替我说话。将来孩子出世了,我一定会跟他说,他能够来到这个世上,全都是你的功劳。我会让他像孝顺我一样的孝顺你的。慕容侧妃,谢谢你。”
柳园园的话听不出来有几分真诚的味道,但是,慕容卿整个人却觉着有些荒谬,有些难以说清的古怪。
好吧,柳园园有一句话说的太对了,她之所以能够怀孕,还真是跟她有关系。
只不过,将来孩子生出来,柳园园估计就不会像现在那样的感激她了。
“木鱼,扶你家主子站起来,有了身子可不能这样受冻。”
“是。”木鱼答应着,忙去扶柳园园站起来。
而这时,夏侯奕直接拉着慕容卿往外走,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柳园园的神色一时有些不太好看。“奕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了身孕,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那个贱人又没有死,难不成真要因为她而置我与死地?”
“侧妃,你先别着急,很多事情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虽然现在殿下对你还有些……但是,如今你有了身孕,不管别的,就算是为了小殿下,过去的事情,殿下也不会再追究。他刚刚没有否定,也就是默认了。侧妃,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生好身子,替九殿下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殿下。其他的,等以后再说也无妨。有小殿下在,难道说九殿下还不会经常来看望侧妃你吗?时间长了,感情自然会加深。就算他们现在如胶似漆的又如何,那个女人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生。”
柳园园听的是满意的很,她微微笑着点头道:“木鱼,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个女人算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她可以生,早就生了。你不说我倒是没想到,说不定那个女人真的不能生孩子。等回京以后,我们就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再捅出去,我倒是要看看她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还如何在九皇子府里立足。”
“侧妃你说的是,万事都等都回京再说。有王爷在,你也有帮手不是。”木鱼笑着附和。
“好,那就这样定下吧。”柳园园点点头,任由木鱼扶着回床上躺着去了。
而此时,夏侯奕却是已经将慕容卿给拉扯到了园子里。
在一株不知名的大树下站定,夏侯奕不满道:“真要继续下去?”
“当然了。”慕容卿理所当然的道。“有什么是比让一个人爬上最高峰再跌落下来还更能气死她的呢?”
“我不喜欢。”夏侯奕拧眉。他就是不喜欢看到柳园园,不喜欢看到她的脸,听到她说话,不喜欢她的一切一切。
以往,他还因为想要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想要留下她。可现在,他宁愿不知道也不想将那个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殿下,你可以不用见到她。”慕容卿哄着他道,“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罢了,等我们回京,事情很快就能够解决。”
“十个月。”夏侯奕瞪眼,那岂是几个月。如果不是她拦着,他一早就将柳园园给处置了,还能容她现在得意洋洋的跟他说怀孕了?
他都没有碰过她,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小殿下,一听见这话,他的心里就别扭的慌。虽然,当初的计划,他也参与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心里不自在。
他的孩子,只有慕容卿一人能生。
他不希望将来慕容卿承受一些不该承受的事情,不希望她受到委屈。
至于他自己,戴绿帽子之类的传言,他根本不在意。
只不过,夏侯奕又怎会知道,慕容卿之所以如此坚持,并不仅仅是为了惩罚柳园园。
她希望能够一步步的逼出柳园园背后的人,她要让夏侯奕没有任何遗憾。
当年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最终的结果就是夏侯奕的母亲出事,至今还未清醒。
虽然夏侯奕从未说过什么,但慕容卿很清楚静妃在夏侯奕心中的重要性。
她希望能够帮到他查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希望自己能够让他彻底释怀,不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
夏侯奕虽然没说过,但慕容卿知道,他一直都在责怪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跟柳园园小时候走的近一些,那静妃就不会有事。在他的心里,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慕容卿不希望他背负着这样一个罪责过自己的下半生。本就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要让他去背负所有的责任。
柳园园等人才是罪魁祸首,不管如何,她都要让夏侯奕真正的放轻松。
所以,眼下不能就这样算了,她的计划也不能停。
“殿下,你最疼我,一定不会让我无法报仇对吗?”
夏侯奕看着对面的小妖精狗腿儿一般的讨好之色,心里却是隐隐泛疼。
难道他不知慕容卿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吗,难道他不知,慕容卿是想找出柳园园背后所隐藏的人吗?
可正是因为知道,他更加不能如此自私。因为自己,而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他承诺会给她一世安好,但如今,她却要随着自己共闯刀光剑影,那不是他想要的,更加不是他能接受的。
慕容卿虽然不是依附大树而活的菟丝花,但她依然是个女人,她应该拥有的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像现在。
“以前的事,无需再管。”最终,夏侯奕做了决定。不管如何,这一次,他定然不能再依着她了。
“殿下!”小妖精咬牙,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如此执拗了。“殿下,难不成你要看着我过去付出的一切都白费功夫了?”
夏侯奕拧眉,咬牙,混账东西,居然开始跟他玩这招。
“不用再说,我已下定决心。”说完,夏侯奕就转身想走。
慕容卿自然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否则,她过去所做的一切就真的白费功夫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甚至比夏侯奕还要想弄清楚当初的一切。
初开始,这只是夏侯奕交给她的一个任务,可自从进宫见了静妃之后,她就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查清楚。
再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种失去孩子,无法照顾孩子的痛楚。这些年,静妃昏迷,无法清醒。可一旦她醒来,知道自己这些年错过了那么多东西,她将会多么难过。
“殿下,再给我一点时间,可好?”慕容卿冲上去,抱住夏侯奕的胳膊,“给我,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不能弄清楚,不只是你心里有阴影,就算是我也无法完全的忘怀。殿下,那个女人可恶,你厌恶,我知道,以后你就当没有她这个人,完全交给我来处置,可好?”
“傻瓜,何必呢?”夏侯奕无奈的抬手,摸上了小妖精的脸。“你应该知道,我只想你开心。”
慕容卿抱住他的脖子,依靠在他的怀中,“我也想你开心。”
夏侯奕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拥着她。他们两人有共同的想法,都是想让对方开心。可是,又都不愿意让对方付出这么多。
该怎么办,估计他们两人自己都没能想好。他们的路还很长,如今也只能用时间来慢慢的摸索了。
“殿下,其实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枯井无波的日子,不适合我。”慕容卿道。
经过前世,还有什么不能看清的呢。[www..l]人的这一辈子,太过短暂,枯井无波的活着,实在是没意思的很。
她不愿意如此浪费自己的生命,难得的重生,自然要活的精彩。有对手又如何,那小日子不是更加有意思吗?
历经千帆,尝尽世间百态,估计那个时候她才愿意洗尽铅华,与他携手度过一些平淡的日子。
但很显然,并不是眼前。
“也罢。”夏侯奕最终妥协了,他实在是拗不过慕容卿,没办法阻止她。
更何况,她的心意他比谁都要清楚,完全就是为了自己。
“殿下。”阮宁突然现身,打断了两人的温情。
“说。”夏侯奕不是太满意的拧眉,为何最近他总是来打扰自己的好事,是太闲了吗?
夏侯奕开始暗自思量,自己是否应该想办法去给他找点事情做做。
阮宁自然听的出来夏侯奕的情绪不太对劲,但也只能无奈的替自己抱不平了,如果不是有事,他哪里敢来打扰这两位,找死不是。
突然,他有些羡慕竺亭了。那小子成为慕容卿的暗卫,小日子不要太爽,几乎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平日里还可以逗逗丫头,那日子,跟主子过的又有何不同?
“殿下,国主派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好,去准备。”夏侯奕道。
“殿下,来人说了,希望慕容侧妃也能一道去。”阮宁又道。
夏侯奕微微拧眉,国主派人来找他,所为的自然是那批货的事情。既如此,请慕容卿做什么,她又不能做主。
慕容卿想了下便道:“师兄,你说会不会是师父已经见过国主了?”
“应该是这样,既如此,你便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我去接你。”夏侯奕想了下便这样吩咐。
“好吧。”慕容卿想到是云中燕的安排,便也就没再多想,当即就领着丫头回到了住处,换了一身衣裳。
不多会儿,夏侯奕便来接她。
两人一道进了宫,国主派人在宫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们来了,便就领着他们入了宫。
国主并未在正殿接待他们,却是在御花园。据领他们前往的小太监说,原来是御花园中的一株上等牡丹开花了,特别请夏侯奕他们过来赏花。
一时,夏侯奕跟慕容卿两人都觉着有些诧异。
之前,国主派人来通知他们的时候只是说有要事相商,但却并未说是为了赏花。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赏花这样简单,何必要将事情说的那么严重。
夏侯奕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因为他发现,皎月国的情况已经开始变得复杂,而他们也仿佛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进去了,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