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空荡荡,这一声叫唤,没有任何回应。石沉大海,万般皆静。
她抬着头,冷清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萧然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上不得一分,下不得一寸,恍若突然被隔空割了一刀。
没有憎恨,没有厌恶,没有惊讶,一切平静得不可思议,异常得令他害怕。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承认吗?”风神如玉的脸庞微微一侧,幽暗的双眼轻轻撩起,只一刻,他竟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身慑人的气场,上身轻轻一压,那双薄唇以狂暴的气势瞬间袭上云溪。
眼见,那咫尺距离被他划开,眼前的人却突然一下下沉,速度沉到水底,没留一丝余地。
萧然身形一顿,眼神犀利地看向迅速滑到另一头的云溪。
露出水面的那一刻,那徐徐顺着她肌肤流淌而下的水珠,那乌黑顺直的长发恰好挡住她身前一片美好风光,却更显风情撩人,清纯与娇媚竟同时出现在她身上,云雾缭绕间,简直就像是个精灵,美到让人窒息。
云溪眯着眼,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男人,良久,轻轻地勾起唇角。
“好久不见,萧然。”这六个字,似乎从重生后就刻在心底,每一笔都透着血,掺着恨,可如今,真正摊牌的时候到了,她却忽然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当这六个字从她口中划出的时候,萧然的脸上绽放出一种惊心的光芒。那是一种找到了奇迹似的疯狂,是一种从地狱仰视到天堂的狂喜,更多的却是一种惊讶后的忡楞和茫然。
她并不应他的话,但,从一开始,当她入股市的那一刻,就明摆着向他宣告,她是谁,不论冷家三小姐再怎么引人注目,她始终是那个真实存在过的笪筱夏。
笪筱夏,这三个字,自那天之后就是他心底永远的殇。触不得,摸不着,却如影随形,如罂粟般让他再也拔出不掉。
他不会忘了,当初,她站在房门外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纠缠时的绝望、悲凉。
他也忘不掉,他告诉她,她跟着他那么久,不过是个玩物时的疯狂与愤怒。
更忘不了,她死前被那车子碾压后支离破碎,死无全尸的样子。
每一分,每一刻,他的脑子里都充斥着她的影子。如今,她就在眼前,他恨不得连呼吸都不用,只想狠狠的,狠狠地把她拥进怀里。
她,还活着。
真好……
这大概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相信世上真的有上帝的存在。
“你一直都在,只是从前一直不肯告诉我。”他微笑着,像是呢喃着情话一样,对着她放松身体。从刚刚“抚摸”着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全身都紧张的失去了感觉。深怕她像是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泡沫,稍稍一碰,便成了空。
如今,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她,真的回来了。
他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这一辈子,没有一刻比现在更高兴,更手足无措。
从小受到的贵族教育在这一刻都被统统丢到了脑后,他只觉得世上在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他心底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活生生的,会笑,会怒,即便……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即便,她是这样地厌恶他。
萧然身形一顿,眼神犀利地看向迅速滑到另一头的云溪。
露出水面的那一刻,那徐徐顺着她肌肤流淌而下的水珠,那乌黑顺直的长发恰好挡住她身前一片美好风光,却更显风情撩人,清纯与娇媚竟同时出现在她身上,云雾缭绕间,简直就像是个精灵,美到让人窒息。
许靳用餐巾擦了擦嘴,脸上一片淡定,似乎对于别人称呼他为“野畜”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那也只是“似乎”而已。
熟识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生气时,反倒越是冷静。墨子到底是在座的和他处的日子最久的发小,眼见整个气氛都掉到冰窟里去,心里是越来越没底。直直向墨少打眼色,希望他罢手。可那祸头子哪管你脸色难看?他不怕你生气,就怕你不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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