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摆摆手,示意他直接上去,峤子墨也没有寒暄,大步迈了过去。
云溪喝完牛‘奶’,躺在软绵绵的被褥上,脑子却是越来越清醒。
睡不着,神经却又极度疲惫着,总有一种被人揪住的感觉,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她知道,她是对一个人感到愧疚。那个为了她,默默付出了许久许久,甚至,一度在确定“她”已经死了的情况下,都‘花’费无数心力,为她保下中恒控股。而如今,他拱手相送,却连真相都不准备告诉她,凡事接着岳晨的名义,就仿佛,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
“很累?”漆黑的房间豁然一亮。
‘门’口,站着那个让人日思夜想的男人。
云溪平静的表情微微一暖,随即徐徐地吐出一口气。
峤子墨走到她‘床’前,将她头下的枕头竖了起来,半扶着她坐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溪往后靠了靠,乔子墨轻轻地搂住她的腰:“你早就知道?”
没头没尾,让人根本猜不出来她到底问的是什么。
可峤子墨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便轻轻应了一声:“嗯。”
卓风在收到中恒控股匿名信之后,查了不少东西。有些事情,当下解不开,不代表,一直能被藏住。更何况,陈昊从本质上来说,和他们并不是一路,他能动用的,不过是商界和某些灰‘色’地带的势力,而卓风却是远不止这些手段。
只不过,或许是出于‘私’心,或许是出于某种不太现实的猜测,他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过云溪。
云溪手指一颤,终于确定,在她不动声‘色’的时候,他已经无声无息地猜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比如说,当初萧然准备了那么久,甚至不惜派人卧底,作商业间谍也要拿下祁湛的公司,却突然因为她的出手而放弃全盘计划,再比如,陈昊作为中恒控股的拥有者,为什么要将这个之前背负“洗黑钱”罪名的公司送给她。
萧然、陈昊和她之间的瓜葛,看上去是因为商业矛盾,实际上,却丝毫并不是这样。
至少,这一次,萧氏会跨得这么彻底,就证明了,萧然并不愿意出手。
哪怕,她活生生地‘逼’死了他的祖父。
哪怕,他曾经最珍视最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从此在b市消失。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云溪叹息,她知道,能解释这一切的,唯有真相。
可是,告诉他,她是死后重生?她其实是中恒控股唯一正统的继承人?还是,告诉他,当初,她就是因为苦恋萧然,才会被张先生设计害死?
这世上,唯物主义是主流价值观,她并不想被别人套上一个“神经病”的帽子,但,不告诉他,她又觉得,对他,太不公平。
“我只知道,我爱的‘女’人,是这世界上最骄傲的人。任何时候,只要她愿意告诉我,无论多不切实际,我都会无条件相信她。”峤子墨将被子轻轻拉起,“但是,现在,你该休息了。忙了那么久,你需要好好休息。”从正式宣布开始与岳晨的合作起,她就没日没夜地展开布局。他虽然没有天天和她同进同出,也猜得到最近她几乎没有休息过。更何况,今晚,他接到消息,她呆在墓地,整整一天。
而冷家,并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是葬在那个墓地的……。
峤子墨的眼神暗了暗,却静静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不要想得太多,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云溪在这一刻,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那是一种被猛烈的情感冲击的感受,像是不由自主地,她静静地将枕头拉低,依进被子里,有一种被人珍视,捧在手心的感觉。
这个男人,从来不爱说甜言蜜语,但只要他在,他就能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这是从前,即便陷入最疯狂的爱情时,萧然都不能给她的感觉。
峤子墨将灯关了,静静地走出她的房间。
这一夜,他站在走廊,‘抽’了一根烟,在确定她已经安然熟睡了,他才离开。
他却不知道,等他走后,云溪忽然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看着‘床’头,目光中带着丝丝涟漪:“从头到尾,其实,陈昊,你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求而不得是她,豪不死心的也是她,他错就错在用情太深,而她如今,心口已经装下了另一个人。或许,这是上天注定,他与她有缘无分。
她只希望,陈昊能够看得开,不要太过沉湎于过往。
那样,对于她和他而言,都太过沉重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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