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温馨的时光,总归是短暂的,两日未曾取血,连同安珑公主也被拦在了外头。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日,地牢的大门打开的格外早,透过门缝也不过是蒙蒙微光,天色还未破晓。
那个许久未见的安珑公主再度出现,扭着腰肢,披着件紫色的斗篷,领了几个太监和一个蓝衣宫女,摆动而来。
那双眼中,仍然鄙夷阴狠之色,望着残破不堪的十禾,唇边倏尔勾勒了一抹轻蔑冷笑。
守在地牢内的道士,齐齐心不甘情不愿地伏拜“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安珑公主也是极不耐烦的态度,猛的一挥广袖,便穿过那几个道士,径自走到了十禾的牢房外。
微一侧目,身旁的蓝衣宫女便打开了牢门,铁锁“咣咣”被抽出摔在地面。
安珑公主手中拿出把窄而薄的锋利短剑,走到十禾身前,在她心口处比划着。
眼底是股急切的狂热“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十禾睁开眼,认真地表达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真,后悔,在宴山,见到你时,没,能杀了你,要是能,重来,我踩也踩,死你!”
她这一番深切的体验了,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是以即便说的磕磕绊绊,也还是从喉咙里,挤出那些字来。
“啪”
十禾的脸被打的歪过去,打了那么多回的耳光,一点新意也没有。
“本公主果然,还是很厌恶你啊!”
安珑公主目光阴冷,收回了手,接过蓝衣宫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不耐烦地掀起眼皮,厉声道“给我压住她!”
“你,又……”十禾已没什么力气了,浑身发软,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当安珑公主又要亲自动手,取她心头血。
可这一回,不知为什么那几个道士,都不大愿意配合安珑公主。
为首的道士踌躇半晌,还是跟着走进了牢房道“贵妃娘娘已……”
安珑公主的脸色极度难看,身后的蓝衣宫女心领神会,快步上前甩了那个道士一个耳光。
蓝衣宫女尖声叫嚷道“凭你,也敢同公主殿下叫嚣?”
道士的牙关咬的死紧,指节捏的咯咯作响,“那么多日的折磨,还不够么?为什么非要……”
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巴掌,小萝卜头道士也捂着嘴哭泣,双眼通红的抽抽搭搭,不敢哭出声来。
那蓝衣宫女继续狗仗人势“我们公主今日可是奉命而来,莫非你们是要抗旨不尊么?你们子明道观是不想要了吗?”
“你……”为首道士面色涨的通红,青筋突兀而出,却再没有说出一个字了。
好半晌,安珑公主起身,缓步行至为首的道士眼前,俯身到他耳边,讥讽道“本公主奉皇命而来,怎么,你可是要抗旨?”
“再者说,本公主要做什么,要谁死,可是你区区一个小小道士,配过问的?”
那淬了毒一般的声音虽不大,却在阴冷寂静的牢房不断回荡,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十禾并不明白,平日的酷刑都受下来了,如今也不过是取心头血罢了,至多安珑公主便把自己捅穿。117xs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