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禾顿住了脚步,转而回了司命星君殿。
司命魂归天地后,司命星君的位置,便空了下来,一应事务因命格簿在十禾手中,自然而然的那些事务,也落在了她头上。
由于司命向来是个散漫的性子,一应的文书卷案,那些凡人的命理大多乱七八糟,整理起来便也格外叫人头疼。
况且司命死后,十禾总是恹恹地,这些日也没有再去芳华殿。
除了前些日,月老来了一回,听闻司命死讯,吊唁了一番,拿走了几本司命的手稿。
此外也就只有女娲使者,叫白矖的一位白衫女子来过,可见司命的人缘确实不大好。
十禾以为这漫漫无尽的寿命,大致也就是这般过下去了。
她也是这时才发觉,一眼望不到头的寿命,确实是很难熬的。
叫人意外的是,钟鼓在夜中了显露身影,端然立在她眼前。
十禾停笔收回了思绪,呐呐喊道“师父。”
钟鼓微微颔首道“改的如何了?”
十禾敛目,老实回答道“还有很多。”
钟鼓的目光落在那一排排,放置文书卷案的架上,旋即在十禾眼前散散挥出满袖清风来。
架上的书卷皆化作字符,凌空悬在对应的书卷之前。
他微微敛眉目轻道,“如此应当方便许多。”
十禾走到那些书卷前,便了然许多这个卷轴,应当放在那个位置,拿起调整便,这般寻起来,无需再一一翻阅寻找,便也快了许多。
到修改命格时,钟鼓覆手,那些字符便从书卷中飘飘荡荡,组成卷卷书简围在十禾身侧。
遇上不适宜的部分,只需轻轻一点那字符,指尖在旁修注里头的文字,便对应改好,改完一卷那一卷的文字,便自行飘回相应的书简中,安稳地躺回原处。
十禾改起来方便许多,于是改着改着忘了时间,直到阳车驾上九霄,将整个天界都照得彻明,十禾才改好那堆命格。
钟鼓斜倚在桌上闭目养神“可是能交差了?”
十禾点头“全都改完了。”
钟鼓神色淡淡,起身拂袖离去,“歇息吧。”
十禾目送钟鼓离去后,便将那一众文书都理了起来。
她抱着整理好的文书,跪在凌霄宫前,外头传话的仙僚同她说“天帝陛下还在处理事务暂无暇接见,还请仙子稍后。”
大多朝见的仙人,都只是在门外立着,而她这个品阶的小仙,便只能匍匐在地双手举着书简。
来往的仙人,自凌霄宫内进进出出,许多仙人来的比她晚上许多,也都不过立了片刻便得了召见。
这一跪直跪到了夜里,她发觉司命的话确实是极有道理的。
那些仙阶高的神仙等上片刻便可得见,仙阶低些的需等那些仙阶高的神仙出来,再按着仙阶高低等待召见。
可若你是钟鼓是司命,知会一声便可入殿。
若你是钟鼓,哪怕天帝不愿召见也不过等上片刻,你冲进殿去也不会如何。
可若是她便只有跪在凌霄宫前,到天帝愿意召见了方可得见,即便跪上一日天帝不愿见,那也无可奈何。
她倏然又想起,月知初说她想嫁给她师父便可得偿所愿。
司命心情不佳,便是将那一众仙僚挨个揍过去,只要不死也无人胆敢过问,这就是差距。
无论凡间天界大多都现实的要命。
果不其然凌霄宫中点燃了烛火又熄灭。热搜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