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不死不休的角斗场。
“那我们至少……”
所有的队员沐浴在了愤怒与憎恨的情绪之中,他们双目充血,身体里的血性彻底地被激发了出来。
“给他们报个仇吧?给他们,送点甜甜的陪葬品吧?”
“啸!!!”
青燕元素灵的啼鸣仿佛拉开牢笼的铁链,所有的“影杀”成员在云墨音的带领下冲向了前方十一人的佣兵部队。
“i……”
“轰!!!!”
突然从土地里窜出的风刃割断了握着炸弹的手指,金发的佣兵痛苦地跪在地上,刺客们的利刃已经抵达了它们应至的地点。
“当当当……”
手持巨盾的佣兵用盾牌盖住了自己的同伴,替他挡下了五六把瞄准他头颅的利刃。
“站起来!格兰语”
大吼着的持盾佣兵一记盾反挡开了所有的刺客,但当他低下头时,地上的同伴已经被第二轮窜出的风刃切成了数块。
“不!!!格兰语”
持盾的佣兵怒吼着,举盾一人冲向了战场中央的云墨音。
“莫克!停下!!!格兰语”
“我要杀了你!!!uillie!格兰语”
“不格兰语”
风在云墨音的双臂上凝结,狂舞的风压将她的手骨压出了咔咔的响声,无形的利刃在她的手臂上转动着。
她抬起手臂,涕泪横流的脸上充斥着悲愤的情绪,近乎真空的拳头前,一个电钻似的风旋直指那个冲过来的巨盾。
“死的是你!!!syu!格兰语”
“哗啦啦……”
巨盾在瞬间变成了碎屑,云墨音的右拳穿过了他的身体,紧接着,血与肉的雨洒落在了地面上。
风狂舞的地点,只剩下了云墨音沾血的拳头。
“帮我托句话:炸弹,玩得爽吗?格兰语”
云墨音舔了下嘴唇边的血液,像是在品尝甜品一样地转动了几下舌头,随后,她歪头看向了只剩下五人的佣兵队伍:
“当个侵略者,爽吗?格兰语”
“你们这群牲口养的畜生。格兰语”
云墨音曾在高中时,单凭格兰语口语辩哭了过来交流的格兰国交换生。在家庭的教育下,她光凭自学,就可以以格兰国不同地区的口语发音流利地用格兰语对线。
从没输过。
“这只不过是一场战争,我们只不过败了而已!格兰语”
“对,你们只不过是群牲畜,我们只不过宰了一条没教养的野畜罢了。格兰语”
云墨音就这样站着,无数的风刃带着她的辱骂割裂着敌方的身体,无数的“影杀”队员依靠着风刃的空裆进行着袭击。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神州国人是群野蛮的猴子!格兰语”
“我们对不同的生物行使不同的礼仪,所以你们才会觉得我们像对待猴子一样。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要提醒你们高估了自己,我们明明是用对待蟑螂的方式对待你们的格兰语”
风再次在云墨音的双拳上凝结,她凝视着已经被气到摇晃的三名佣兵,做好了向下砸拳的姿势。
“我们投降!格兰语”
“你会对一只作揖的臭虫心存怜悯吗?格兰语”
狂风碎地,已经被其他的“影杀”队员消耗到濒死的三名佣兵,就这样消逝在了混杂着土块的暴风之中。
“呼……唔……呼……”
小声地啜泣参杂在了疲惫的喘息中,云墨音伫立在终于落下来的暴雨中,低头痛哭着。
与她一样,发泄完仇恨的其他队员们也静静地待在了原地,或站立,或搀扶,或蜷缩。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过庆祝,所有的人都回忆起了只能用过去时提起的同伴们。
不远处的草地上,带队路过的“蝶”停下了脚步,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石块,那是一个“影杀”队员临死前的自述。
“唉……”
“蝶”攥着石头,另一只手高举着“影杀”的身份牌,走向了哭泣着的云墨音。
“你是?”
““梧桐”的“蝶”,这个,应该是你曾经部下的东西。”
山坡上的许风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同样高举着身份牌,走到了云墨音的身边。
“林书文呢?”
如果说那个少年的悲剧源头,没有按时到达的林书文绝对占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责任。
“发生了些变故,目前的他连能不能活不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许风没有打感情牌,老练的他知道此刻最好的“辩解”就是讲述事实。
“呼……”
云墨音不再说话,她双手捧着“蝶”带来的石块,静静地走到了山崖下的一个角落。
“蝶”扭头看了眼许风,从包里掏出手帕,替他擦去了脖颈上的鲜血。
雨,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