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目睹并安排了那场骚乱的全程,在二人关于林书文处理方式的争论结束后,叶阑心叫来了自己姐姐曾经最得力的军师:许风。
“现在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二小姐请讲。”
自虚山归来之后的许风彻底脱去了少年的稚气,比起一开始的那被逼出来的老练,如今的许风在心结打开后更加地自然以及知性。
就像是带着眼镜的教书先生。
“今天下午一两点的时候,云家的云落辰带着一大帮新招募的雇佣兵前往刘家的住宅,施压并强迫他们签订不平等协议,最后,被中路杀出的书文全部处理,除了我让他放走的云落辰。”
“很正确的选择,目前的我们还不能直接和云家撕破脸,关于装模做样的订婚仪式筹备我的人也正在按部就班地工作着,可惜目前只探查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情报。”
许风在这次事件中负责的部分是他最擅长的情报工作,他和他新培养的部下们主要的任务就是直接对接来自云家的人员,演戏稳住他们并探查有关叶文馨的下落与尽可能多的情报。
而叶阑心的情报部队则担任大脑的工作,负责处理与安排各部分的工作,协调行动。
“但可以可以肯定的是,文馨并没有在云家的手里。”
“是的,根据我手下,,,四个先锋侦察队的突击成果,可以确认的是实际控制云家的就是外神奈亚拉托提普,但熙念大人则提到一点:就是那个以肿胀之女身姿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外神奈亚,很可能只是个类似分身的化身。”
“也就是说,很可能同时存在多个同等级别的化身一起行动。”
“这是我们最不想面对的一个情况。”
“嗯……”
许风的情报让叶阑心的眉头越发紧皱,她咬着自己放在唇间的食指,自言自语地分析道:
“我们无法揣测外神这类破格级别存在的思维方式,那么,我们就将目前做出带人施压刘家立威的行动看作是云家自身的决定,那么,他为了什么?为了施压和减少我方势力,很显然外神那种级别的存在不会像人类这样行动,对他们绝对碾压的实力来讲,来多少人也无所谓。”
叶阑心直接一语反推,精确无误地提出了十分贴合实际的假说,一旁的许风如饥似渴地听着她的分析,窥视着自己尚未抵达的境界。
“所以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个推论,下午这场袭击的主要决定人是云家,他们为了示威,并在为晚上的酒会做铺垫,警告尚未战队的势力们。但这种过于直接的方式则是受了外神的影响,但凡一个在神州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类企业,都不可能用这种非黑即暴的方式来施压。”
“触犯法律,失去道德制高点,在原本手段就卑劣的前提下云家采取的方式肯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而且,他的这场闹剧也会暴露自己家族和国际雇佣兵组织有非同一般地关系,神州国政府有了可以扣的帽子。”
许风接上的分析获得了叶阑心的点头,她拿起鼠标,开始在新建的页面上键入内容。
“那么我们今晚的方针也可以确认了,树立一个对比强烈的正派形象,夺取法律和道德的制高点,极大程度地削减客场劣势。许风,今晚去侦察那个地方吧,我会联系熙念出阵”
“二小姐你是说那个地方?最有可能是外神居所的别墅区?”
许风抬手摸起了耳垂,言语间充满了忧虑和抵触。
“我知道会有些仓促,但目前云家这波立威被书文完全打回去,实力出现了暂时地动摇,相当于云家本身这块进入了脆弱期,那么我们在此刻进行针对其背后外神的行动,就会相对直观地探查到外神的资料,而且,根据现有的情报,文馨她大概率是在外神的手里。”
“我能理解这种,趁着兵阵混乱直取将领的iing,可我还是觉得有些操之过急,而且那个地方目前只是推……”
“今天中午,云家出席晚会的代表“黑”乘飞机抵达新州,随后便直接前往了那个别墅区。”
叶阑心打断了许风的话语,在绝对的论据与现状面前,许风不再提出异议。
“让那四个小队在云家参会人员出发后进行侦察工作,千和作为我的司机带我前往酒会,同时留在现场待命,如果出现特殊情况,第一时间将书文送过去。”
“我知道了,但林书文目前的状况是什么样的?他不是刚刚进行了一场战斗吗?”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些外神们的目的是书文,但,并不是杀掉他,而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目的。”
叶阑心看着桌面上的黑色羽毛笔,眼神中流露出了类似妻子对参军丈夫担忧的目光。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我们的任何一种力量都无法抗衡外神,如果这次侦察能取得关于化身的资料,我们或许就可以逆转这种被动的局势。但是目前,我们只有书文。”
“为什么,你会认为她不会动林书文?”
“书文曾和我讲述过奈亚在虚山时曾对他做的事情,她曾为了让书文彻底觉醒成外神“黑暗”进行了大量的行动,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但失败之后,她并没有选择直接杀死书文这个不识好歹的虫子,而是恋恋不舍地回到原本位面。”
“恋恋不舍,卷土重来,那么她的目的,也许并不会变,而如果我是奈亚,为了让书文觉醒成外神,就会下套逼他不得不使用外神的力量。对于书文来说,最好用的“套”,就是让他去救心爱的人。”
说出那四个字让叶阑心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判断的情况:
自己抢了最疼爱妹妹心仪的男人。这种事情,是她很难接受的现状。
“所以文馨也会是安全的,而且,只要书文如她们所愿使用外神力量达成了目的,文馨也会没事。”
“只要,她们的目的,是那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