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之下,外面没有买到粮食的人一下子就暴动了,外面拦着的伙计哪里敌的过这么多人,很快就被推搡倒地,外面的人疯狂的挤进去,刀子划开布袋,开始抢米。
有人哭有人哀求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喊,疯状宛如地狱。
看着撒了满地的白米,苏冬青心里冷飕飕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秦飞就是江桥县的,好像经营的是米庄……
不敢再多想,苏冬青赶紧奔向沈记,看到沈记开着门,她心里还在安慰自己,事情不会有那么巧的。进去之后,没有见到林语蓉和徐掌柜,坐在里面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哥,苏冬青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布拉到铺子里,苏冬青没让伙计动,扫视一周问道:“徐掌柜呢?”
几个伙计看了一眼坐在后面喝茶的年轻公子,一个个都没说话,他们一个个看着都面生,不是往常的那些,苏冬青也不用客气,开口道:“既然徐掌柜不在,那我们改天再来吧。”
见她要走,坐在后面悠哉喝茶的年轻男人装不下去了,立刻起身,摇着扇子走过来。看到苏冬青的容貌,忽的一愣,然后掩饰性的用扇子挡住嘴巴,朗声道:“苏姑娘请留步,徐掌柜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回家享清福了,以后布庄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把这些布拉到后院,从前给你多少,我一文钱都不少给你的。”
苏冬青露齿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礼貌而疏离,“这位公子,对不住,我当初是和徐掌柜签的契书,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他不在,恕我不能随便把布给陌生人。”
旁边有人立刻道:“徐老头不过是个下人,这位可是我们林家的二少爷,一个奴才算什么东西,我家少爷什么做不了主。”
这位身着锦服的年轻男子正是林语蓉的庶弟,林语堂,名字取的不错,可惜是个草包,又是个好色之徒。这不,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盯着苏冬青看个不停,连正事都忘到了脑后。
苏冬青被他看的心里只犯恶心,连客气话都不想再说一句,转身就往外面走。林语堂自诩看过无数美人,但是今天看到这个尤其的特别,虽然表情冷淡,可皎若秋月之色却难掩半分。当即便“啪”的一下将扇子打开,挡住了苏冬青的去路,“哎,苏姑娘,不急,这事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苏冬青伸手推开身前的扇子,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没什么可谈的,见不到徐掌柜的,我是绝对不会交布的。”
从沈记出来,苏冬青让三个哥哥先把布拉回去,自己在县城里打探消息,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这半年以来,粮价不稳,有人到处散播谣言形成恐慌,四处疯抢米粮,人心惶惶,朝廷为了稳住局势,特派钦差大臣下来查办。秦家在这个时候私囤粮食,正好撞在枪口上,为了安抚民心,察明之后立即问斩。
秦家被抄家,与他们有密切关系的林家虽然没有受到牵连,可是林家家主又惊又怕,重病而亡,现在林家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产业。未婚夫家中遭难,自己的亲爹又去了,可想而知现在的林语蓉境地多么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