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信早就送过来了。
文玉宏来送信的时候,陈氏没让他进门,隔着门把信一把扯了过去,文玉宏叮嘱她要小心,纸薄的很。
陈氏冷笑道:“我便是一把火烧了,又与你何干,赶紧滚,别挡在门口。”
文玉宏气呼呼的离开了,那个时候文家业刚要睡午觉,听见外面的动静,得知文天立来了家书,披上衣服便走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要信,就见陈氏将信扔进灶膛里,一把火腾起来,转眼就成了灰。
张氏的絮叨戛然而止,嘴巴微张,半天才道:“她、她是疯了吗?!天佑打她是不对,但也是她烂嘴说老六媳妇的是非在先,回来以后天天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这是做给谁看呢!”
文家业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事终究是老六做的不对,且忍忍吧,待老五老六回来,她再这般发作,再说说罢。”
张氏气不平,自从分了家,她们跟了老大家,日子就没有一天舒心的,老大媳妇生六房的气,为什么要烧老五的信,这是要坐在他们头上拉屎啊!
想了又想,张氏还是去找了陈氏,本来她是想来质问的,但是看大儿媳看过来阴冷眼神,气焰顿时被削了一半,“老五来信了?!”
陈氏木着脸点头,“被我夹在柴禾里不小心烧了,怎么了,娘,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哪些最贱的在跟你钱搬弄是非了?”
信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混到柴禾里,张氏当然是不信的,但是陈氏说的这么坦然,她也只能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烧了也不同我们说一声,不知道我和你爹一直惦记着老五吶。”
陈氏面不改色的道:“娘,我若是说烧了信,你和爹肯定心里难受,所以便自作主张瞒了下来,左右老五过年要回来,也等不了多久了。”
几句话打发了,然后转身去忙别的,张氏气的抚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
各个村子的雪铲完之后,开始清理村与村之间的路,因为谁铲的长一些谁短一些,起了一些争执,在长辈和里正的调解下,勉强达成了一致。
积雪虽然厚,但各个村子的劳力出动,铲的也很快,三五天的光景,县城附近各个村子之间的主路都露了出来,去县城的大半路自然也就通了。
路一通,苏冬桥和文玉宏拉着布去县城,这个时候已经比约定的日子晚了快十天,见到他们,徐掌柜还很意外,“大雪封路,你们是怎么来的?”
苏冬桥说了原委,然后道:“这次我们晚了这么久,可没耽误什么事儿吧?”
“没有,没有,码头冻上了,南阳府那的客商过不来,这布送来估计几个月都送不出去。”徐掌柜连忙摆手,“本来大小姐想让我们知会你们一声的,可是县城到打谷村的路都找不到了,只好作罢,这雪灾谁能预料的到呢。”
知道没有误事,苏冬桥松了口气,把布匹卸下,带着文玉宏在县城里买了整整一天,回去的时候两个马车堆的满满的,里面有一半是年货。
照现在这个下雪的架势,村子到县城的路很快就难走了,还有将近两个月过年,早是早了点,但怎么也比出不了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