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青主动找上门买方子,这是李慕阳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李家有人找苏冬青说了什么,旁敲侧击的问了苏冬青。
苏冬青自然摇头,李慕阳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商人逐利,他生在李家就必须考虑整个家族的利益,但这事他不仗势欺人,这其中的原因李慕阳没有想,或者说不愿意去想。
李慕阳坦诚了想要方子,苏冬青也没有扭捏,直接一口价要了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银子?”李慕阳略显惊讶,而后微微一笑,“苏姑娘是念在我们是旧识,所以才这般惠宜吗?”
虽然李家没有做墨锭生意,但是大概估量过,单一个梁州,所有墨锭生意一年八九万两有余,其中盈余三到四万,也就是说一个方子,梁州一年便能赚得回来。
梁州地处西北,到底不若江南和京城繁华,若是四处开花,所得更甚……
早在苏冬青开口谈方子的时候,李慕阳心里默默盘算过,没想到苏冬青会开出这样低的数目。
苏冬青笑了笑,没有回应李慕阳关于价格方面的疑问,只道:“我相信,这个方子在李家比在我手里会更好,就像白糖那般,百姓能吃到更好的糖,也是托了你们的福。”
苏冬青和李慕阳才在偏厅谈好了价格,消息就传到了李安诚和几个兄弟的耳中,早在苏冬青刚进李家的时候,管家和小厮们便禀告过了,李安诚坐在书房没动,直到消息传来。
“大哥,这位苏姑娘也是个聪明人。”李慕阳的三叔忍不住道:“明白那个方子在她手里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卖出去才是真的。”
李慕阳的六叔认同的点头,“听说在京城时候,也有些人打那方子的主意,还用些不入流的手段,结果反被绊倒,赔四十万两银子才了事。不过,没有了文天佑的庇护,孤立无势想要杀出一条路来难比登天。”
李慕阳的三叔看向站着看向窗外的李安诚,“原本以为她会趁机狮子大开口,没想到竟然才要了两万两,不知道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李安诚了然一笑,“这才是她聪明的地方,能嫁给大将军的女子果真不一般,只可惜命途多舛,不然那个女子不得了。”
听几个兄弟谈笑风生,安诚一脸若有所思,面上隐隐露出几分担忧。
那厢,一谈妥,苏冬青便将早就写好的方子交给李慕阳,李慕阳接过来,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叫账房将银票取过来。
檀木匣子装着厚厚一叠银票,交到苏冬青手里,李慕阳才打开方子。
看了几眼,李慕阳面露惊讶,眸光更亮,“没想到竟然是烧油得烟,真是太妙了,苏姑娘,你想到用这种办法取烟,实在是颖悟绝伦,在下佩服。”
松烟墨只能砍伐松树烧制,松树的种植不但需要大片土地,还要十余年的光景,烧的越快,没的越快,所费巨大,油烟墨就不同了,油烟墨的原料是桐油以及菜籽油等,桐油是果实榨出来的油,便宜了大半。
更巧的是,李家在南边种甘蔗,买了大片土地,因为山林崎岖,无法种植庄稼,大多种了沙桐,这种树长得快,结果早,产的还高,榨油也多……
李慕阳精通生意之道,打眼一瞧便清楚油烟墨的墨锭成本更低,所得更多,这方子堪比一个聚宝盆。三kkkk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