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人认识他,刚到京城时,他和太子过来慰问,他们是相信夏睿学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壮壮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已经派人去郊外寻苏姑娘,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到京城。”夏睿学安慰道。
提到苏冬青,壮壮的眼睛亮了,“娘亲要回来了。”
夏睿学温和一笑,“是啊。”
苏家人又悔又担忧。
夏睿学清楚苏家和壮壮的身份,没有着急催促,一而再的劝慰和保证,最后在苏家人恋恋不舍的注视下,带着壮壮转身出门。
“我和壮壮一起去,求求你们,带上我,我不怕死……”郑氏扑上去,眼泪流个不停,“我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我不怕死,但是壮壮、壮壮不能有事,让我跟着一起……”
夏睿学转过身来,耐心的解释道:“老夫人的舐犊之情能理解,但这事您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等待好消息。”
正说着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声,“我没事,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没有发热,放开我……”
“别抓我孙子,他叔叔是文天佑,给你们带兵打仗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吵闹间,就看到几个义军将一个年轻的男人架到街上,年轻的男人仿佛被惹怒的狮子,满脸紫红的咆哮挣扎着,甚至动手去打义军,只是他腿脚有些不利索,和快就被制住了。
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追出来,苦求不已,这个声音对于苏家人来说并不陌生,正是苏家曾经的姻亲,文天佑的娘亲,张氏。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就算是文将军本人站在这里,我们也是要把人带走的,如果他没事,几天我们就会好好的送回来。”义军一边阻挡文玉义的手,一边皱眉解释道。
按照他们接到的命令,任何阻挡义军的防疫的人,都是重罪,可以立刻捉拿,但是这个人是文将军的亲侄子,义军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在屋里劝说了好久,文玉义不但不听,竟然还想逃跑,不得已这才动手拿人。
“今天就算是文将军本人发了热,我们也会遵命带人,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义军的人这般劝道。
文玉义被抓,大房的弟弟妹妹都缩成了一团,没人敢动,二房的人更是躲在门后听动静,文天立已经搬出去,文家业咳嗽的喘不过气来,只有张氏哭闹不止。
鼠疫事情重于一切,义军还是坚持带走了文玉义。
为了方便保护,苏文两家安置的地方挨着,文玉义发疯了一般挣扎,到苏家门口时,他却突然安静下来。
看着文玉义这般,苏家也明白,壮壮无论如何都会被带走,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就在义军以为文玉义老实而松口气的时候,文玉义突然咧嘴向壮壮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小孽种,看来你也着了道,你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死了也干净!”
苏家人听了目眦尽裂,苏家三兄弟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去,义军都没拦住,苏冬桥一脚踢过去,“你才是个畜生,你个狗东西!”
“不要!”夏睿学大惊,“他也有染了鼠疫的可能,你们不要碰他!”
他是习武之人,立刻抓着苏家兄弟的背心往外扯,另外义军的人也赶紧将文玉义从地上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