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酒楼,满香园。
接到药王后人亲笔信的夏春秋,及西城临时江湖同盟副盟主宋长青、副副盟主万三立,等七名品级最高的核心成员,整整齐齐坐在二楼最大的厢房里。
不一会儿,便有擅轻功的盟友来报。
“来了,来了,进大街了。”
大厅内,三十多名江湖侠士,齐齐催发罡气,令自身脉象呈滑数;更有几人,面泛潮红、唇角挂血,显现出类似染疫的症状。
一进门,苏还真便以袖遮面,唯恐自己被喷一身血。
骆掌事上前把脉,不时摇头,唤来之前报信的那个药徒,轻声道:“这些人都染疫了,快去药库取些灵丹过来。”
药徒领命,匆匆离开。
没人注意到,一名身形单薄瘦小的白衣人,悄悄跟了出去。
同时,被称作侍长的男人,也上前给几人把了把脉,眉头紧拧,像是在思考什么。
随后,他走到一名女圣侍身边,悄声道:“这些,都是武者!”
女人仅露于外的双眼丝毫未有波动,她点点头,“进街之时,我便感觉到罡气流动极为密集。不过,都只是些七、八品的货色罢了,不足为俱。”
男人又道:“前几日,京都城封禁,探子出不来。也不知,这几日情形如何。圣女,咱们会不会来早了?”
女人纤细的眉毛,微微一挑,“不可能,护法大人绝不会算错。再看看,这些武者恐是因品级过低,才染上病症的。”
“属下令纸鸢跟去探查,若真有什么灵丹,就一把火…”
男人话没说完,便听一声惊叫。
“你!”
一个坦胸露肌的粗汉,一边抹着嘴边的血,一边猛咳还不忘调戏那替他把脉的白衣女圣侍。
“无礼!”
白衣女抬掌一拍,粗汉噗的喷出一口血,摇摇晃晃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道:“下手、忒狠!”
二楼厢房内,夏春秋与宋长青对视一眼,其余众人也面色一凌点了点头。
药王后人信中所示,今日会有一行白衣人进城施药;来人之中有武者、修士,切不可力敌,只需智取。
智取之计在于…
………
前午街,一间无人居住的矮房内。
扮作药徒的范贤,摘下尾随自己的白衣圣侍的面纱。
怪不得个子矮小、身形如此单薄,原来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
收起低配怀表,范贤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两眼空洞、神情木讷的少年,声音毫无情绪波动地答道:“纸鸢。”
“来京都城做什么?”
“救人。”
范贤:??
这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可能,碰上思维方式比较独特的孩子了,换个方式问问。
“你们怎知京都城爆发疫症?”
“经过河间府时,听说的。”
“所以,你们圣火教是真的来送药救人?”
“是的。圣火教义,广爱世人、扶危济困。”
这怎么还滴水不漏了呢?难道…
不,此前所思定然不会有错。
按他所说,左绾集在香云、西郭两县静观圣火教的行动。一切与他设想的,几无出入。
若非事先便知会有疫症爆发,圣火教徒不可能处理的那么正确,且流畅得就像预先排演过一样。
莫说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便是范贤前世,面对疫症都是小心求索,怎可能分分钟就研制出对症良药?
他让重楼药田赶制的紫雪丹,乃是前世古人先贤集数千年经验,研究出来的药方。
就这,他都不敢说一定有效。只能确定,比大盛现有药方要对症一些。
所以。
圣火教,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