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那两个走位风骚,试图用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干扰对手的男女剑客,眨眼间消失在宋长青面前。
也没飞得太远,差不多就…十几米的样子。
两人撞进落星镇外大道一侧、临时搭起的纱帐之内,将其中的酒菜桌椅轰砸得一片狼藉。
铁塔萌妹古铃铃,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双比万三立还粗的手臂,一把将宋长青搂进怀里。
“师兄兄,有木有受伤的…”
“铃铃,唔放、放开为兄…”宋长青艰难地将自己的脑袋,从鼓胀的肌肉中拔出来。
正此时,一声冷哼不知自何处响起。
夏春秋、宋长青、万三立、孔喧,四人气海陡然一震,心底猛地一跳。
高手!
四人同时感受到自身气机被锁定,虽未锁死,但也足可见对方的修为,定然在自己四人之上。
夏春秋正五品圆满、万三立正五品中期,宋长青初入正五品,所以,发出那声冷哼之人,恐怕有正四品。
“何人伤我家奴?”
伴随着冰冷的呵斥声,一个玄色身影自众人头顶,缓缓落下。
本就隔着段距离围观的人群,再次各自向后退了退。但凡是个武者,此刻都感受到了一股威压。
武者的品级,自不是随随便便定的。
尤以五品为一道分水岭。
五品下,如六品对七品,差距其实不会太大。
但只要达到五品修为,普适情况,秒杀七品不在话下;正面硬刚六品,可以一敌十;若对上、九品,以一敌百,也不是难事。
到了五品上,就是另一个层面了。
五品对四品,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四品对三品,如不是走横练一道,或如捕风士那般逃命天赋点满,过不了五招,基本就得凉;
三品再往上,便又是另外的情形。
毕竟,如今与三百多年前武者鼎盛时期没得比。
二品、一品这种级别的高手,已是颇为稀罕,各大门派、世家,能有三两个二品坐镇,就已是挺牛气的了;
若门内、族内,出个一品大能,那门人子弟在江湖中行走,就少了许多顾忌。
说可以横着走,也是毫不夸大。
毕竟,被一品大佬寻仇,可不是赔礼道歉、死一两个人的事儿。
整座山头,都给你端喽。
当然,这种极端情况,少之又少。
大部分江湖中人,就算不聪明,也不至于莽得不知天高地厚。
另外,也正因一品武者的稀少,各大拥有一品大能的门派、世家,都秉持着‘王不见王’的原则。
若两家门人子弟发生冲突,双方先派人谈判;谈不拢的情况下,最多也就是门内第二、第三高手,互相找场子。
一品,与其说是各门派、世家的绝巅战力,不如说是被供奉起来的牌面。如非十万火急或事关一门存亡,基本不下场。
所以,现在的武者,绝大多数一辈子都见不到二品及以上高人出手;更想象不到,那是何等恐怖的情景。
话说回当场。
当那自高处飘落、穿一身玄色绣金白鹤纹的青年,缓缓落地之时,范贤已是眼疾手快将夏春秋身后的花多多拉到了一旁。
花多多的护卫大叔斗笠被打飞,露出一张方正脸;剑也折了,还受了伤,背后一道尺长的剑痕,虽不深,却也是血流如注。
花多多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慌乱地按在大叔背后。鲜血滴在她浅黄的纱裙上,像油菜地里开出的杜鹃花,格外扎眼。
趁众人的目光被那品级不低的玄服青年吸引,范贤手速极快地在护卫大叔背上一阵狂点,封住几处穴位,又从袖袋里取出只小玉瓶。
止血散,江湖人士居家旅行必备之药,不足为奇。
护卫大叔双唇泛白,来不及致谢,便听,嘭……
数不清有几声。
下手忒快!
人狠话不多,怕不是个狼灭?!
范贤心底暗忖,起身便见夏春秋五人已经天女散花似的,飞砸在了大道外十几米远的草地上。
孔喧的轻功造诣,五人中最高,但也没逃过被罡气击中、轰飞的下场;
夏春秋与宋长青与那玄服青年挨的最近,两人刚起身,便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沫。
古铃铃由于体型特殊,整个人有一半嵌进了地里。足见对方出手之重,力道之大。
围观众人,再再次后退。
这玄服青年,当真不是好惹的。
都没见到他如何出手,便见那五人被轰飞出去,做了人肉盆栽。
而此时,这青年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立起两指,眼神冷冷地扫过五人,道:
“说吧,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