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对你不够好？”

林九还是摇头，她对他绝对是顶级好的，晓得他资质差，各种灵药给他找来想要改善他的体质，可他却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还是我有给过你要将你送回人间的暗示？”苏茴来敢肯定自己没有暗示过，但保不准林九误会了呢？

林九依然摇头，她当然是没有暗示过这些，甚至，她一直都在暗示他们的未来，畅想他们的未来……

但他能说他的脸是假的吗？

其实，他有一种很丑陋的你甚至不想看到的脸……

他不敢，就算是只是一秒的幸福，他都不想戳破。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将你送回人间呢？”

林九哑口无言。

不仅是觉得了，还成了他内心里最深的恐惧，成为了梦魔吸食噩梦之灵的根源。

“小九九，你是不是非得让我把心掏出来看才能明白我的心呢？”苏茴来说着，伸手就去撕自己心口的衣服。

苏茴来简直觉得自己脸上写着一个渣字了，所以，才会让这人这么怀疑她的心。

林九赶紧拦住她，“来来，你别这样，我相信你的……我真的相信你！”

“那你怎么？”

林九默了默，这才幽幽的苦笑一声，“我可能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苏茴来沉默了。

自从知道他就是他，他的那些过往她自然就关注了一些，说起来，这么多个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他一定是最悲惨的那个了吧，一生下来母亲就死掉了，所有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他父亲掀起的将他丢到了猪圈自生自灭，他竟然吃着猪妈妈的奶活了下来，过了两个月他奶奶回家，怜悯的将他接回了家里，终于过了两年正常人的日子，但很快，疼爱他的奶奶也死掉了，大家都说是他克死了他的奶奶，他奶奶尸骨未寒，他就再一次被他父亲丢了出去，这一次，不再是猪栏，而是离家很远的一个小镇。他一个两岁多点的孩子，没有自保的能力，只是凭着直觉躲进了附近的城隍庙，每天靠着吃城隍庙里的供品过活，他那时候在想这可能是他的家，但这日子也只过了两年，在一天他去外面翻垃圾想要找点布料裹身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他在外面躲了一天的雨，等他再回到城隍庙，那庙竟然不见了，后面山头上的泥土全部堆了下来，把城隍庙也给堆了，这一年他也才四岁多点，但那时候他却已经有了预感，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家已经倾塌了……

他茫茫然的行走在那小镇上，没了城隍庙，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吃的，他看到小镇上有些和他一样衣服破烂不成样子的小孩子坐在街角会有一些大人路过塞点吃的东西，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些人叫做小乞丐，但他有样学样的就坐在了街头，小时候的他眼睛很亮，虽然生活将他折磨的够呛，但皮肤却依然很好，人都是喜欢美好的东西，就算是小乞丐，这漂亮的孩子也更让人怜惜一些，因此，每一天他得到的食物都会比别人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