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和车夫应诺,一个飞身去了灵枢阁,一个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去廉府。方母和管家也急忙上了自家马车紧跟在后。
到了廉宅门外,虞濛匆匆看了荀起一眼:“我不知要多久,你先回家吧,马车留下就行。”
而后下了车,见石大已然在门口等候,接过医药箱,便同方母疾步往廉府后院走,边走边问:“令嫒生产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呢,怎么今日就临盆了?”
方母拍了拍大腿,又恼又悔:“唉,都怪我那大外孙子,好好的,怎么就闯到小环的院子里去了,我正扶着小环在那走着说话,他猛地撞到了小环背上,把我也撞到了。
“还好小环倒在了我身上,不然……唉呀!早知道多让几个人看着他好了。”
不一时,来到方小环的庭院,只见房门外围满了人,都在望着卧房里面,唯有小妾胡氏在一旁柔声细语地安慰廉昌贤。
“郎中来了,快让让!”管家喊道。
廉昌贤正焦头烂额,心里慌得不得了,一见虞濛过来,忙快步上前:“荀夫人,快救救小环和孩子!”
众人把虞濛让到房门口,虞濛来不及应答径直踏入房内,廉昌贤也要跟进去,听得门外胡氏高叫道:“夫君别进去吧,不吉利!”
虞濛蹙了蹙眉头,没太在意。
稳婆见郎中找来了,大大松了口气,苦着脸道:“哎哟,大人已经昏过去了。这孩子在肚里横过来了,头根本出不来啊,你看看!”
虞濛察看过方小环的情状,从药箱中找出参片塞入她口中,给她诊了脉,随后又按了按她的腹部,找准胎儿的头和脚的位置,对稳婆道:“劳烦让人送一碗温酒来。”
“酒?”稳婆满脸讶然。
“对,要温的。”
“诶好。”稳婆忙不迭去外面传话。
廉昌贤听了,连声催促侍女去厨房取酒。
胡氏心里冷笑一声,尖声尖气道:“孩子生不下来拿酒有什么用?这灵枢阁的郎中还真是不一样,帮人生孩子之前还要喝几口酒不成?”
因之前在灵枢阁外与虞濛产生过嫌隙,又知虞濛帮了方小环,故而她至今都对虞濛都心存恼恨。
廉昌贤不耐烦地斥道:“你少说两句!人家郎中自有道理。”
“哼。”胡氏轻嗤,一副鄙夷之色,“我不过是说实话,方才济德院的郎中来都说无能为力,听天由命了,她来又能有什么法子?
“姐姐肚子里可是两个呢,憋了这么久生不出来,早都活不成了。与其这样耗着,不如催产吧,至少还能保得姐姐一命。”
方母听得怒火上涌,抢步上前指着她面门喝道:“你当然巴不得孩子活不成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别人没法子,难道荀夫人也一定没法子?你再敢咒我外孙子,看我不跟你拼了这条老命我!”
胡氏嫌恶地后退两步,瞧见家下人都用异样目光盯着自己看,羞恼得满脸涨红:“我能安什么心?我不过是为了你女儿着想。”
方母紧步逼上前去:“收起你的好心吧!我们可消受不起!”
“岳母大人息怒。”廉昌贤见状,忙伸手拦在两人中间,转头瞥着胡氏低喝,“回你房间去!”
胡氏瞟了一眼卧房,悻悻地走了。
房内,虞濛接过侍女端来的温酒,取出一瓶药粉倒入酒中,搅拌了一会儿,喂给方小环喝下。
随后又取出金针在方小环腹部几处穴位施了几针。雨滴书屋yu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