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妙同虞濛闲叙了一会儿,说起了隔壁邻居:“濛濛,我家隔壁的樊夫人还记得吧?年前你来的时候见过的。”
“记得。”虞濛回忆了一下,“她当时月份比你大,上个月应该已经生了吧。”
“生了,是个女儿,和你说的一样。”素妙微微颦眉,叹息了一声,“之前他们听说那个江湖郎中被抓起来下了大牢,也有些担心自己受骗了,不过仍抱着希望,觉得或许自己吃了那药能起作用。
“等到上个月生下来看见是个女儿,樊夫人直哭得死去活来。我去看了她,劝了许久才稍微好了些。”
虞濛道:“她若好好调理身子,日后还可以再生养的。”
“是啊,我也是这般和她说,没准下一胎就是儿子了呢。”
两人又聊了片时,因素妙产后须多休息,虞濛和白芍没待太久便回了灵枢阁。
下午灵枢阁里问诊的人不多,傍晚时分,便照常打烊回了府。
进了庭院,绕过影壁,虞濛正往内院走,忽地,一男子从垂花门内疾步出来,险些要和虞濛撞在一起,幸好她反应快,闪到了一边。
“抱歉抱歉!”男子连忙作揖道歉,及至定睛把虞濛一看,“原来是大嫂,失礼、失礼了,没吓着大嫂吧?”
白芍恐虞濛不认识眼前男子,凑近她道:“夫人,这位是三房里的六公子。”
虞濛虽有多年未见荀起这位六堂弟,但倒也记得他是五堂婶的独子,荀趋,因浅笑道:“不妨事,六弟以后走路可要小心些。”
“是、是。”荀趋点了点头,两只吊梢眼往旁边一溜,笑嘻嘻地问,“这是白芍姐姐吧?几年不见,白芍姐姐真是越发俊俏了。”
白芍扯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六公子太抬举奴婢了。”
虞濛见荀趋一副涎皮赖脸之状,似乎还想与白芍搭话,而白芍看起来很是局促,因道:“府里还有事要处理,六弟若有话,不妨改日再说。”
荀趋听得如此,尴尬地笑了笑:“行,大嫂您忙,我也要赶回去了,祖母寿辰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呢。告辞了啊。”
说罢,抱了抱拳,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虞濛举步迈入垂花门。
白芍回头望了一眼,低声嘟囔:“怎么就碰上他了?下次去那边府里,可千万别再碰到他。”
虞濛不免疑惑:“为何这么说?”
白芍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夫人有所不知,五夫人六个孩子里有五个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骄纵得不得了。
“小时候还只是爱玩闹,到了十五六岁,便同外面那些纨绔子弟斗鸡走马地厮混,还爱眠花宿柳,酒色不离身。
“如今不过刚及冠,还没娶妻,房里已经有大大小小十一个侍妾了,听说前年一年内,就收了六个侍妾,有一个还是从乐坊赎来的!”
虞濛微微皱了皱眉头:“五堂叔难道也不管管么?”
“哪里管得住?还有五夫人护命根子一样护着,根本没人管得了。”白芍道,“三房里太爷不在了,三太夫人又不管事,其他人事不关己,就更懒得管了。”
虞濛听了,心里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
到了月底,虞濛如约陪荀太夫人等去赴三房太夫人的寿宴。
荀徹和荀起去了男宾席所在的内院,荀起因有军务在身,只拜见过了三太夫人与几位堂叔,便先行离开了。御书屋7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