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顾朝歌就醒了,今天她要去坤宁宫拜见王皇后了,她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王皇后,大昇最尊贵的女人,也昰一块压在她心中十年的仇恨大山,就是她,在宫中一手遮天,将安平公主宠得横行霸道,草菅人命。也是她,让没落的王氏一族重新崛起,文有国舅领内阁,武有国丈握兵权,俨然己成为大昇第一世家。这个厉害的女人就是她要除掉的第一个目标。
她轻咳一声,门外云姑姑便问道“娘娘醒了。”便吩咐丫环进去侍候,几个宫女轻轻推开门,鱼贯而入,熟练得服侍顾朝歌穿好衣服,洗漱完。顾朝歌见皇孙抱着草编的小蚂蚱睡得香甜,帮她盖好被子,吩咐宫女不要吵醒他。便缓缓来到客厅,云姑姑上前问道“娘娘,皇上吩咐一会皇孙殿下与娘娘一起去坤宁宫请安。”
顾朝歌点点头,问道“姑姑,王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姑姑冷冷一笑道“小门小户岀来的,小聪明有些,大格局不够。当年女帝选她做太子妃,看上的就是她家世不显,王家没有文韬武略之人,不会有外戚之患。可一想到如今的局面,不由长叹一声,可惜女帝一番苦心了。”
顾朝歌漫不经心道“姑姑看走眼了,那王皇后能在逆境中隐忍,顺势中驱逐祖父,姑姑,灭了云家。扶起王家,这么多年哄得皇上言听计从,这可不是凭小聪明就能办到的。她这次失手,一是因为姑姑回宫了,二是因为她以为秘府暗中支持皇孙。所以她着急了,钻进了我设的局。”
云姑姑不可置信道“你竟然以皇孙为饵,你怎么敢?”
顾朝歌目光直视云姑姑冷笑道“我若不如此,姑姑怕是要老死离宫了,皇上若不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他的爱妻心狠手辣,毒害皇孙,谋夺他的江山。也就不会下定决心要铲除王氏,王家不除,,只要皇上一驾崩,王家必挟天子以令诸候,藩王不服,天下必大乱。那时的皇孙就是砧板上的肉,谁得势都不会放过他,虽然现在他伤了脑子,但我会请天下大儒来教他治国之道,会请贤臣能士辅佐他,秘府会为他保驾护航,只要他用心,做个太平皇上是没问题的。”
云姑姑刚要说话,殿外传来一阵吵嚷声。顾朝歌眉头一皱,东宫大太监海生跑进来叩头道“娘娘恕罪,奴才办事不利,惊扰了娘娘”。
云姑姑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东宫喧哗。”
海生忙禀报“回姑姑,是娘娘的陪嫁丫环,婆子不满意姑姑的安排,吵嚷着要见娘娘。”
云姑姑大怒道“一群刁奴,找岀领头的,拉岀去打三十大板,然后扔回公主府,就说冲撞了殿下,剩下的送进浣衣局,不服就打到服。”云姑姑正心气不顺,这群倒霉的奴才,正撞上了枪囗。顾朝歌忍不住笑了,“气顺了,大喜的日子,別打的东宫鬼哭狼嚎的,把他们先关押起来,磨磨脾气,然后送去浣衣局,那个哑婆,姑姑给安排个好去处,找几个伶俐的丫环伺候她安享晚年,跟她说朝歌谢谢她十年的陪伴。”
云姑姑下去安排去了,一会领进来四个容貌俏丽,沉稳老练的宫女说道这是老奴为娘娘选的贴身宫女。”
四个宫女忙跪地叩头道奴婢春草,奴婢夏花,奴婢秋枫,奴婢冬雪拜见娘娘千岁千千岁。”
顾朝歌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们是云姑姑亲手出来的,说说你们都擅长什么?”
春草忙道回娘娘,奴婢擅长武功,夏花擅长暗器,秋枫擅长模仿,冬雪擅长医术。”
云姑姑仔细禀道“娘娘,春草,夏花,秋枫是你祖父六年前送来离宫的,冬雪则是药王谷东方海的亲传弟子,给你调理身子的,她们日右只对娘娘忠心。”顾朝歌亲自扶起她们,问道“祖父可有什么话留给我?”
春草恭敬的回道“太傅吩咐我们,若有一日能侍候姑娘,就告诉姑娘,他一生心愿是不求姑娘富贵,唯愿姑娘一世安心。”
顾朝歌轻叹一口气,祖父是怕她仇恨太强,迷失本性。可她要报仇,必要血流成河,一世安心怕是奢望了。
卯时,云姑姑宣轿辇送皇孙夫妇去坤宁宫请安,到了坤宁宫宫门口,有宫女领他们进正殿,正殿中皇上,皇后端坐正中,各宫妃嫔按品级分别坐两边。顾朝歌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跪在软垫上,向皇上,皇后磕头敬茶皇爷爷喝茶,皇奶奶喝茶。”
人逢喜事精神爽,明帝的气色比前几日好了很多。他接过茶,喝了一口,将一对龙凤玉佩放在茶盘上,皇后赏了一对玉如意。二人起身又见了各宫娘娘,得了不少赏赐。明帝招手让皇孙,朝歌坐在旁边亲切道“今日要好好歇息,明日你们便监国吧!朝歌,皇太孙年纪还以后国事你要多操心。”
这一席话令众人大惊,各宫妃子目光直直盯着顾朝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长得也不出奇,瘦弱的身子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这么个平凡的一个小姑娘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皇上这么喜欢她,信任她。竟然让她摄国政。这太不可思议了?众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皇后不满道“皇上,让这么小的两个孩子监国,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明帝冷冷撇了她一眼沉声道“朕老了,这大昇的江山迟早要交到皇太孙手中,不让他们监国,皇后想让谁监国。”
这一番话戳皇后的心窝,几十年夫妻,明帝爱重她,顺从她,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如今竟敢当众妃面前下她的脸,这让她无法接受。皇后气得站起来,刚要大吵,顿觉脑袋嗡的一下,像被针扎般刺痛,大叫一声,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