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与云姑姑出去了,冬雪忙道“娘娘累了,休息一下吧,奴婢为娘娘熬好了补药,马上端来。”
顾朝歌一想起每日一碗的补药,口中便苦涩起来,马上倒床上闭上眼睛无力道:“我累了,明天再喝吧!”
冬雪不为所动苦口婆心劝道:“娘娘,还记的我师父,东方谷主说的话吗?他说娘娘营养不良,身体太弱,若不好好保养,终有一日身孑会垮的。”见顾朝歌眼不睁,手不动,好似睡着了,仍不气馁接着劝道:“奴婢是孤儿,自记事起就四处乞讨,饱受欺凌,是太傅救了奴婢,又送奴婢去药王谷拜东方谷主为师,只希望奴婢医术有成后伴在娘娘左右,替娘娘调理好身子。在药王谷学医的几年,师父尽心尽力,恨不得将一身医术传授,他老人家常说,太傅已西去,他对药王谷的恩情药王谷已无法回报,只能回报给娘娘了,这药方和药材都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培育的。”
又来了,若不喝这碗药,这平日寡言少语的冬雪能巴拉巴拉劝一个时辰不待重样的,从祖父的恩情讲到谷主的辛劳,再讲到秘府的期盼,天下人的福祉,好像她这碗药不喝,她就对不起祖父,对不起药王谷上下,对不起秘府,对不起全天下,饶是意志坚绝的顾朝歌也扛不住冬雪的狂轰乱炸,败下阵来,无奈的叹口气道:“把补药端来吧。”冬雪喜笑颜开,将去端药,药端来,顾朝歌皱着眉一口干了,夏花忙送上蜜饯,半晌苦涩味淡了,顾朝歌看着眼前的三个喜形于色的宫女,心中暖洋洋的,这是祖父精心挑选留给她的姐妹,春草武功高强,办事麻利,面面俱到,是管家型的,秋枫活泼开朗,擅打探消息,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夏花身手敏捷,是跑腿形的,冬雪医毒双绝,是守护形的,有了这四大杀器,无论在哪家的后宅,她都立于不败之地,祖父为她操碎了心啊!半晌顾朝歌才说道:“无人时就不要自称奴婵了,秘府中都是姐妹。”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称是,反正太傅对她们的吩咐就是一切都要听姑娘的话,姑娘寂寞时,她们是她的陪伴者,姑娘伤心时,她们是她的开心果,姑娘杀人时,她们就是她手中的刀,一切以姑娘为主。
顾朝歌真有些乏了,她伸了个懒腰,吩咐道“我先睡会,一会太孙回来,记得喊我。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娘娘,内侍小山子求见。”
顾朝歌一怔暗道:这小山子不是在学政殿陪太孙读书吗?怎么会跑回来,莫不是岀了什么事?忙坐起身来到外间道“让他进来。”
小山子恭恭敬敬走进来行大礼道“奴才小山子拜见娘娘。”
顾朝歌沉声道”你有何事见本宫。”
小山子忙道“太孙殿下命奴才回来求救,那孟师胆大包天,不仅罚太孙顶书,还用戒尺打太孙。话未说完,顾朝歌厉声道“大胆,那孟师是皇上千辛万苦为太孙请来的,岂容你这奴才挑拔,拉下去,杖三十。”
小山子吓得面色大变道“娘娘饶命,奴才知错了。”两个禁军走进来将小山子押了岀去,一会院中传来啪啪啪的杖打声与小山子的哀嚎。顾朝歌站起来吩咐夏花“你去御膻房要一桌素食,记住拿一壶二十年的女儿红。”夏花领命而去。
顾朝歌换身衣服,坐着轿辇来到学政殿,一进大门,便见太孙的几个内侍焦急的候在大殿门口,见太孙妃来了,都面露喜色行大礼道“奴才拜见娘娘。”
顾朝歌没有理会他们,像殿里望去,见空旷的大殿里整齐的摆着桌椅,孟师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看书,而慕容安头顶着几本书,站得笔直。听内侍喊娘娘,知道姐姐来了,心中高兴,偷眼打量孟师,见他闭着眼,好似睡了。便偷偷转动身体,想让姐姐看他的惨样,好救救他,这臭老头太可恶了,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这么大的苦,他的腿都酸了,结果他刚一动,戒尺狠狠的打在身上,孟师眼皮都没抬冷声道“不许动,若书掉了,就再顶一个时辰。”慕容安不敢动了,顾朝歌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满怀希望的内侍们傻眼了,跪在门口一动不敢动。顾朝歌来到学政殿后殿,云姑姑和春草正忙着给众位公子安排住处,见太孙妃驾到,忙迎岀来,顾朝歌随意走了几回房,见房内干净整洁,笔墨纸砚都是贡品轻皱眉道将这些贡品都撤了,换上上等的即可,”
云姑姑忙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顾朝歌问道“公子们身边是怎么安排的?”
云姑姑回禀道“公子每人一间房,每人两个内侍,两个随从。”
顾朝歌缓缓道“别的公子如此安排便好,唯有那王家小霸王,与本宫的郡王弟弟都是身份贵重之人,这二人一切用度皆比太孙降一级,比别的公子待遇要高,可以让他二人带自己的随从入宫,要让他们觉的自已与众不同,高人一等,要好好供着他们二人,除了太孙,那小霸王欺侮谁都不要管,要纵着他,懂吗?”
云姑姑心领神会笑道老奴明白,娘娘放心。”
顾朝歌又转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到正殿,几个内侍面色惨白,僵直的跪着。慕容安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见顾朝歌眼睛一亮,可一想姐姐方才没帮他,眼神又暗淡了。顾朝歌命人搬来三把椅子,放在大殿门口,请太孙,孟师坐下后问內侍“你们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