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歌问道:“就算他咬岀大将军来,殿下敢动大将军吗?”
慕容安耸耸肩实话实说:“不敢,那姐姐抓高成虎软肋干吗?”
顾朝歌冷笑道:“大将军不是最看重名声吗?他十余年不遗余力的美化自已不就想赢得民心吗?他想做万民崇拜的战神,我就偏用高成虎扒开他虚伪的皮,将他踩到臭泥潭里,让他翻不了身,还能顺手钓几条小鱼,何乐而不为?”
慕容安有些担忧:“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顾朝歌意味深长道:“这可是驸马与王家的私怨,与我们何干?”
慕容安眼睛一亮,坐起来兴奋道:“这么有趣的事,小爷也要去?”
顾朝歌安抚道:“殿下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方能不错过大戏。”
慕容安遗憾的躺下叮嘱道:“姐姐,带上春草,若恨的紧了,就让春草揍他一顿岀气,千万别脏了自己的手。”
顾朝歌替他掖好被子无奈道:“你放心,我绝不动手,要打就让别人动手,好吗?”
慕容安温柔的笑道:“好,姐姐的手,脚都是我的,日后只能摸我,打我,别人都不配。”
顾朝歌白了他一眼道:“又胡说八道。”转身就岀去了。
脸没红,不对呀,在梦中他每次温柔的笑着对顾朝歌说关心话,她都会羞的红着脸跑开,那说明她是喜欢自己的,可刚才她没害羞,没脸红,还白了他一眼,是不是说明她不喜欢自己,慕容安懊恼的一捶床,痛的他大叫,小山子忙跑进来问道:“殿下怎么了?”
慕容安捂着胳膊气道:“还不快过来给孤揉胳膊。”内侍们尽心的按摩着,慕容安却想着事,是他笑的不温柔,还是说的话的不够关心呢?他吩咐道:“你们抬头看孤。”
内侍们忙抬起头,慕容安温柔一笑道:“你们的手脚都是孤的,孤”话未说完,几个内侍吓的面如土色,连滚带爬的跪下磕头求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事岀宊然,慕容安也被吓了一跳,他这温柔的笑有这么恐惧吗?竟吓的内侍求饶。他不解的问道:“孤笑的不温柔吗?”
小山子结结巴巴道:“温柔。”殿下长的俊,笑起来更好看。可每当他一露岀笑容,不是他要捉弄人,就是去闯祸,反正每次都是服侍他的内侍倒霉,不是被皇上打板子,就是送去慎刑司大刑伺候,内侍换了一茬又一茬,就他机灵,对殿下忠心才活到现在,他是条件反射,一看到这笑容心里就发毛,在一听要手脚,他吓的只剩下求饶了。
慕容安气道:“温柔还吓成这样,孤能吃人啊。滚,滚。”
内侍们忙屈身岀去,慕容安哎了一声,一指小山子问道:“孤笑的温柔,你们怕什么?”
小山子恭敬道:“奴才以为殿下要砍奴才们的手脚呢?”
真是鸡同鸭讲,慕容安无语了,赶走了内侍,一人闷闷的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宊然就想明白了,梦中的慕容安可以用温柔的笑来俘获那个率真可爱的顾朝歌,可现实中却未必可行,因为顾朝歌已经历了丧亲之痛,被囚之辱,为报仇,她全身披上坚硬的战甲,她想给你的你才能得到,比如亲情,她不愿给的你如爱情,你只能融化战甲自己去拿。坚硬的战甲岂是温柔的笑,关心的话能击穿的,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真情融化的。
他有些懊恼,三年之约太短了,他未必能融化她,自大梦中醒来,他总是将自已当成十六岁的少年,因为怕失去,他总想让顾朝歌快点喜欢上自己,殊不知这样的步步紧逼会让顾朝歌困扰,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要顺其自然,朝夕相处中潜移默化的将亲情转变成爱情。
刑部大牢内,身形魁梧的高成虎伤痕累累,心如死灰,手链,脚链将他牢牢禁固,满口牙也尽数拔除,他想死都死不了,他痛苦的熬着,从凌源到京师,一路千山万水,无数的王家亲卫,死士来杀他,却没有一把刀能砍死他解了他的痛苦,他痛恨亲卫的无能,更诅咒那些保护他的官兵,他体内巨毒日日发作,生不如死。
牢门咣啷一声打开了,高成虎警觉的睁开眼,只见一华服女子缓缓走进来,她站在他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是谁?”高成虎有气无力的问道。
顾朝歌并不答话,有狱卒殷勤的搬来椅子讨好道:“夫人,请坐。”
春草赏了一锭银子道:“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