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笙决定的事永远是板上钉钉,即使傅子轩再三反对,也拗不过花笙执意出院的念头。
“反正都要死了,还不让我死的其所?我总要给清明做些什么。”
傅子轩看着她轻而易举的说着生死离别心疼的都揪起来,想要教训她终究是舍不得,只好重重的摸着她的头,将她卷发弄乱。
“喝点猴菇汤。”他将奶白色的汤盛在白瓷碗里,吹凉放在她面前。“养胃的。”
花笙垂下眼睑,即使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心理安慰,却也都不愿意说破,她低下头,一汤匙一汤匙的往嘴里送。
她将汤喝的精光,抬眼却见傅子轩阴郁的看向她的身后,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身子不由的僵了僵。
这里是城里有名的药食馆,出入皆是权贵,遇到几个熟人不稀奇,只是花笙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再次见到褚勐云。
褚勐云身边坐着林溪云,温顺客人,举止温婉大方,一颦一笑皆是赏心悦目,偏偏坐在褚勐云身边却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只是不知是不是花笙的错觉,她竟感觉褚勐云消瘦了不少。
她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想多了,好不容易摆脱她的纠缠和有情人长相厮守,怎会消瘦。
褚勐云像是感受到了视线竟看向她这边,花笙却不动声色的转过身,见傅子轩担忧的看着她,安抚的冲着对方笑了笑。
花笙故意吃的稍慢一些,等褚勐云与林溪云离去好一会才起身,却不料在电梯门前四目相对,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花笙一人,她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便沉默着。
谁都没有想到打破沉默的却是向来寡言少语的褚勐云。
“你下家找的倒是挺快。”
花笙怔了怔看了看身边,才意识到这是在对自己说话,傅子轩半挡在花笙面前,神色不不善的看着褚勐云。
“没有褚总快。”花笙谦虚道。
其实傅子轩与花笙之间的关系褚勐云未必不知晓里面并没有男女之情,只不过如今见花笙没有否认,面色更是难看,正要开口讽刺,却发现身边的林溪云拉了拉他的袖子,不赞同的看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他怔了怔,就在他恍神的时候,花笙已经拉着傅子轩进了旁边的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褚勐云视线落在她挽着傅子轩胳膊的手上,才发现花笙两年以来一直待在手上的素戒不在了。
那素戒是当年花笙求婚时所用,那时闫家落魄,连闫家的别墅都被封锁,他们姐弟俩几乎露宿街头,也不知道花笙当时怎么省吃俭用才买了这对素戒,鼓起勇气向他求婚。
而他的那一只早就不知踪影,只有花笙两年以来一直当宝贝般的带着那寒酸的戒指,即使花小姐如今有所起色,也不曾取下来。
而现在那枚戒指已经不在,只留下淡白色的印记提醒着它曾经存在过。
资金的问题尚未解决,花笙执意回到公司工作,但面对傅子轩的阻拦,她只好同意,解决完着一笔萧项目便乖乖的接受治疗。
可是奇怪的事,那些平日里都还颇有些交情的合作对象这回如吃了秤砣一般,死死咬着都不愿意松口,花笙身体一天比一天的虚弱,胃疼起来整个人便受不住的痉挛,面带死色。
终于对方公司的一个打过交道的股东看不下去她这幅惨样,只好隐晦的透漏是背后有人在搞鬼。
花笙急忙追问,那人便匆匆留下一句“你自己知道”,便连忙挂断电话。
她怔坐在办公室里,半晌才无力的捂住眼睛,嗓音嘶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