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启紧紧抿起嘴唇,少年的倔强在这一刻爆发了。他死死盯着林寒春那张脸,最终冷笑:“你既然要走,我也不好强行留你,你放心我会尽快的。”
“那就好。”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林寒春的心头像是被扎进了一根细密尖锐的针,明明不见血光,却疼的让人无法接受。看书的视线被模糊了,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她飞快的擦掉眼泪,深吸了好几下。
这是一场终将分别的宴席,只不过提前吹响了警报。
回家的时候,蓬柏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换成从前,宗启一定会跟林寒春叽叽喳喳聊个没完,从公司的公务到学习的计划,也不管林寒春听不听得懂,反正跟她聊就对了。
有那么几次,蓬柏几乎认为宗启是个被耽误了的相声苗子。
看看这个单口相声说的多好啊,旁边的林寒春连个捧哏都不愿担当,他还能继续我行我素的说下去。
可今天,车里安静的不像话,气氛低沉。
蓬柏好几次从副驾驶的位置上回头去看。
宗启和林寒春这两个人各自坐在一边,很有默契的看向自己这边的车窗外,没有言语交流,更没有眼神对视。
蓬柏清了清嗓子:“你们俩今天怎么了?宗启,你哑巴了?”
宗启不耐:“今天事情多,我累了。”
“哦。”蓬柏揉揉后脑勺,还是觉得奇怪,又问,“小春师妹,你怎么了?”
“我向来话少,今天也一样。”林寒春淡淡的抛出一句。
奇了怪了,蓬柏自己一沉思这两人绝对吵架了,绝对的!
这是个好时机啊!趁着宗启不在林寒春身边绕来绕去的,他不就有表现机会了嘛!省的像现在这样,每天还要在办公室门外守着,一点都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别说蓬柏趁人之危,他觉得宗启反正没挑明,再说了,人家还有自己的未婚妻,他为什么不能大胆的追求呢?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晚上回到家,蓬柏卷起袖子亲自给林寒春做了一份点心送到房间里去。
晚餐他们也是分开吃的。
蓬柏端了放满食物的托盘走进去,发现林寒春没有开灯。
她坐在桌子前,窗户大开着,从外面吹进来一阵阵凉意满满的夜风。
蓬柏把托盘放下:“这么晚了怎么还开着窗户呢,当心着凉。”
他边说边关上了窗户,然后搓着手将晚餐端到她面前,“呐,我可是拿了你平时最爱吃的呢,还有我亲手做的糖粘饼,你一定喜欢。”
林寒春:“谢谢。”
两人对坐着吃晚餐,林寒春一小口一小口啃着糖粘饼。
蓬柏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突然一抬头看见林寒春脸上落下两行清泪。
腾地一下,他的心仿佛被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