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您也说了,若是没有人发现,要么他是宅子里的人,要么就是被人放进宅子。这柳氏若是要通奸,自然是寻了没人的时候,自己放进来的。”说话的是林母。
知县微微蹙眉,“难不成柳氏会找个不认识的男人通奸?若是柳氏通奸,此人必定是与柳氏相识,并且相识已久。喻辰,你说你是一个月前发现柳氏与人通奸,那么本官问你,柳氏一个月之前,与那些男子有所交集你可知道?”
扫了一眼,除开柳氏林家中还有十三口人,除去林父林母、喻青山阿郎娘和喻辰然娘以及冕哥,就是两个丫鬟两个家丁一个管家,还有一个老嬷。林家现在虽然有钱,但是要请人的话,还是请不了太多,两个丫鬟一个伺候林父林母,一个伺候喻青山和阿郎娘,老嬷则是照顾冕哥的,而平时是然娘亲自伺候喻辰。
两个家丁,一个管家都是四十多岁,比起喻辰年轻力壮,柳氏有何须选择他们。
喻辰皱眉,“没有,她没空出门。”
柳氏是没有丫鬟的,因为厨娘要贵许多,所以柳氏在的时候,还要负责给全家人做饭洗衣服。
但是平日里出去采买,都是然娘或者临时亲自去的,柳氏根本没有时间出去。
更不要说去认识别的男人。
而两个家丁都是守前门的,几次捉奸的时候,他都是刚回来,两个家丁都在门口,不是他们。
那知县听了喻辰的解释,笑了笑,“有趣,你的小妾负责伺候你一个人,你的夫人负责伺候你们全家人。听说你们还算是关山镇的大户,只怕是空有个宅子吧。”
喻辰目光微缩。
一开始搬进宅子里的时候,事情也都是自己做的。丫鬟是后来然娘怀了身孕才请的,然娘身子弱,没了孩子后就一直以修养为主,所以后厨的事情都在柳氏身上。然后就一直如此,谁也没有觉得不正常,一直到几个月前然娘再次怀孕。
然娘怀孕挑嘴,柳氏几次做的东西让然娘吃不下去,他没忍住说了柳氏几句,从那之后柳氏就开始不甘愿,做饭也都不是咸就是淡,性子变得极为古怪。
林父的脸面也极不自然。
说的好听他是做生意,但是说的不好听他每年拿多少银子都是不一定的,所以他一向把银子攥的死死的,每个月管家汇账,他都要一笔一笔的听。因为还要给喻青山一家零花,他自己都是省吃俭用,不敢多浪费,余下的银子存在钱庄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拿出来。
对于柳氏,林家是不喜的,所以那她做佣人,也是林家的意思。
人群中旁听的是喻朗。
他微微一叹,这些年大嫂过的并不好。
知县话音一转,“所以,柳氏没空出去奸夫,就在你们之中”
两个家丁对望,连忙磕头,“不是啊,还请知县大人明察,我们与大少夫人极少来往”
就在此时,县衙外传来喧闹声。
知县抬头,“外头何人喧闹。”
衙差进来,“大人,是有一对夫妇,说是他们捡到了柳氏的遗物。”
喻辰整个人都僵住。
“喧。”知县开口。
一妇人揪着一名男子气急败坏的的进门,“死人的东西你也敢捡回家!老娘让你捡,若不是我知道你老实,没空出去做那档子破事儿,指不定都以为奸夫是你呢!”
妇人凶巴巴的,将男子推到公堂上,直接摊牌,“知县大人,那柳氏的东西,在这里!”
男子将一包袱丢在地上,包袱摊开。
红色的包袱里,正是柳氏平日里喜欢穿的衣衫,还有几两碎银子和珠钗。
喻辰看在眼里,心头微微刺痛。
她果然要与人私奔。
“此物是何处来的?”知县蹙眉。
那男子跪下,“我不知道这是柳氏的啊,早上我出门摆摊,看见井边有个包袱,我没多想,就藏了起来,想等回家的时候看看。后来出了事儿,我也没想起来,直到官差查案盘问,我才觉着东西很有可能是柳氏的。”
他是卖馄饨的,早上天没有大亮,所以他没看清楚水井里有没有东西,一想到自己用泡了尸体的水煮馄饨,自己还吃了一碗,他也很恶心。
后来也是怕沾了麻烦,但是见捕快盘查,男子又怕得很,便和自己的媳妇儿说了此事。
就被媳妇儿揪着来了县衙。
那妇人也是气啊,“人又不是你杀的,奸夫也不是你,你有什么好怕的,这种东西是咱们能碰的吗?”
知县垂眸,对喻辰道,“喻辰,你可看看是你夫人的遗物?”
“是”喻辰微微颤抖。
“知县大人,您也看见了,这柳氏真的是要与奸夫私奔,行礼都收拾好了。”林母忙道。
“本官没有问你。”知县声音微沉,林母连忙闭嘴。
“看见了包袱,却没有看见奸夫。包袱是井边捡的,也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有人推了柳氏入井,将她的东西打包扔出来,伪装成柳氏与人私奔却不慎落入井中。二是柳氏自己打包了东西出来,或是准备走不小心失足落井,或者是自己跳进水井。”
知县抬眸,望着林母,“老夫人,你为何这般笃定,柳氏就是有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