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倒退了一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王雪也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孩子在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很健康，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给他做全身检查，就发现了异常，再把脉，我也跟你一样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医术，所以我又把他带去了医院。”

季永年已经渐渐回过神来，她沉重的问：“后来呢，怎么样了？”

王雪叹息的声音更大了：“还能怎么样，医疗器械也检测出，他得了这种罕见的病，并且无药可医。”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

季永年也忍不住发出感慨，此刻王雪也忍不住开腔道：“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瞒着她了吗？”

季永年点点头，他也哑口无言了。

因为这种病比起任何病都让人心碎。

王雪继续道：“这种病不仅是全国，乃至全球都极为罕见。他大脑萎缩的速度也快的多了，从他出生起再到满月的时候，我就发现大脑已经萎缩了将近一半。”

季永年叹一口气道：“到现在孩子还不到半岁，萎缩到两厘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告诉她真相，她恐怕接受不了，你也知道她的病情一直都不稳定。”

两个人同时沉默，就连之前信誓旦旦答应沈星然的季永年，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有哪个母亲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季永年又问：“依你之见，难不成他的大脑还会萎缩到没有？”

“还有这个可能。”

王雪也觉得害怕，如果一个人没有大脑，那他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没有大脑的人只是行尸走肉，况且没有大脑的人就失去了生存的能力。

这样的他还会不会长大？这样的他，到底能活多久？

终于，季永年开口道：“我会把这些事情往后拖的，能晚一点告诉她，就晚一点告诉她吧，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只能这样了，既然她让你来调查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你想个说辞告诉她比较好。”

沈星然在房间里满是忐忑的等待季永年。

正当她也会等待很久的时候，季永年突然间将房门敲响，随后走进来道：“已经给小家伙做了检查，但就目前来看，我们实在是看不出来究竟怎么样，所以我打算把所有数据都寄给我国外的朋友，让他们去研究一下，我老师就是研究这个的，或许他能知道答案。”

听到季永年这么说，沈星然也才算放了心。

但她又有点不安的开口问：“那你有没有告诉你的老师，秋池他好像不太愿意跟人互动，还有他不哭也不闹，就算是饿了也不会去像别的孩子一样找奶喝？”

“说了，我把他所有的情况都说过。”

季永年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放心好了，别说是他不会出什么事，就算是有什么事，我们也会竭尽全力治好他的，因为他是我们的小天使，对不对？”

“对，他就是小天使。”

说到这三个字，沈星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是啊，她的孩子就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

但愿小家伙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愿所有的伤痛都由她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