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奕能感觉到卓凡对自己态度的不同，似乎带着不小的敌意，所以他说的话，卓凡不一定会听。

这一点作为男人，他其实能理解。

那晚跟汐颜两人互诉衷肠的时候，他也听汐颜提起过，卓凡曾经就是她的师父，教她习武，还教她医术。

她这一世的武功之所以进步这么快，也是得益于以前的经验，医术亦然。

也是这时候元奕才知道第一次在岭南王府见到慕汐颜时，她帮助逃跑的人就是卓凡。

之前他看卓凡的身影略微有些像当初他追过的那个人，但并未认出来，听她这么说才知道。

卓凡其实只比她大了几岁，她从小就不喊卓凡师父，连哥哥也不喊，反而直呼其名。

而且岭南王府遇难之后，卓凡折返回去救她，丢了一身的武功，还因此再也不跟家族联系，一切都是为了那时候的洛瑶。

这一点让元奕心中很明白，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要么就是将慕汐颜当成了他的妹妹，要么就是……喜欢她。

可以他男人的直觉，卓凡不是将她当做妹妹，而是喜欢她。若是将她当做妹妹，此刻对待他的态度也不会如此。

哥哥会给妹妹审查其他男人，却不会一上来就有敌意，但是卓凡对他就有着很强烈的敌意。

但也因为当初他为洛瑶做的一切，元奕并不在乎他此刻对待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她是一个有自己主意的姑娘，而且很倔强，从不听人劝。但我们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时，难道面前就是火坑，你还要看着她往里跳吗？”元奕上前一步，而他的话也让卓凡愣了愣。

可毕竟面对的是元奕，他没必要不承认自己喜欢她。于是继续说道：“我是喜欢她，也正因我喜欢她，我才支持她的决定，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阻止她。”

元奕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有一丝冷意，“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我……”

“你可知道，在围场时，皇上身边的平挚就已经对她下手了。若不是当时林绍清莫名挡了一箭，现在中箭之人就是她！”

那一箭他打听过了，也去实地查看了情况。那一箭，绝对是平挚放的。

淮阳帝给了平挚特权，这一点他私下是清楚的。在围场中，若有任何人想对皇上不利，他都可以直接射杀，无需禀报。

而且他的箭是没有标记的，这一点其他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就连淮阳帝也不知道他知道这一切。

因为岭南王的事情，他从小就被阎叔教育，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做个聪明人，保护好自己。

即便他贵为亲王，但也可能有朝一日成为皇上的眼中钉，他必须要汲取前人的前车之鉴，尤其是岭南王府的惨案。所以他在宫中，在军中，在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人。

他有这样的势力网不是为了要夺皇位，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不必落得如此下场罢了。

如若皇上没有这样的心思，那他便一直效忠，不会动用这些人；若皇上动了心思，那他也不会留情。

所以皇上身边的动向，他都是清楚的。而他也清楚，这平挚不仅是皇上身边的最信任的人，实际上，他是太皇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