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没多久,小香回来了。
“小姐,奴婢自三夫人出事后一直盯着四夫人那边,倒没见她的人跟外人接触的。不过她们刚才来这里的路上,碰到了花房的人,花房的人按规矩行了礼。不过四夫人多问了一句话,她状似随口一问花匠打哪儿来,花匠便说刚去换了三夫人院里的鲜花,屋里的不让动,所以还没换。”
“可看清了他们的神色?”
“看清了,四夫人没显出什么来,那回话的花匠却盯着四夫人看,后来见四夫人没有其他话说就走了,好似有些忐忑的模样。他是男仆,按规矩是绝不能直视女主子的,他却盯着四夫人瞧,而四夫人和芙兰没有责怪他的无礼。奴婢看,这里面绝非顺口说句话这么简单。”
“自然没那么简单,我特意不准人动三夫人屋里的东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还不知如何处理呢。他们若无法将东西搬走,或许会偷偷来毁了它。你去三夫人屋里守着,别让人趁乱毁了零陵花。”
“是,奴婢这就去。”
小香走后,张妈妈也过来了,她盯着那个花匠,所见与小香类似,除了“偶遇”四夫人说了几句话,再没特别的了。而她打听了其他花匠的性子,特挑了一个老实的年轻花匠过来见木夕暖。
“夫人,人我是偷偷引到偏门进来的,没人发现,夫人打算在哪里见他?”
木夕暖揉揉太阳穴,说:“姐姐走的突然,我又是痛心又是想念,我想去姐姐屋里待会儿。”
张妈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扶起木夕暖去了三夫人卧房。
待送木夕暖到了卧房后,张妈妈又去悄悄带了那个年轻花匠进来。
木夕暖打量了那花匠一番,看着还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比她还小几岁,许是刚进府没多久,很少见到主子,这一下子面见传闻中十分得宠的九夫人,正哆嗦着呢。
他磕了头,没敢抬头。
“说说你叫什么?多大了?入府前是做什么的?”木夕暖问。
“小的叫三娃,今年十三岁了,正月才入的府,说是咱们府里重建了花房,缺人手打理,小的就来应征,许总管就让小的进来了。入府前小的以打猎为生,后来俺爹让小的找个正经活干,工钱稳定的那种,小的才来府里的。小的虽然以前是打猎的,但经常在树林子乱窜,对花花草草的很熟悉,平时也会从树林子里移植一些花草过来种,没有养不活的。九夫人,您可要相信小的的本事啊。”
看他紧张担心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特地被主子叫过来呢。木夕暖相信张妈妈的眼光,这个三娃,看着是像老实的,还没被坏风气浸染过。
“你说你以前常年在树林子里走,想必认识不少野花野草的。这里有两盆花,是三夫人生前喜欢的,我想念三夫人,想留着这些花自己养,还想多买几盆回来。可是听说这花市面上没的卖,只能去野外寻来,既然你走惯了树林子,不如你去为我寻些回来可好?”
听到是给他安排事,三娃才放下心来,于是抬头来看九夫人所指的两盆花。这一看,脸色变了变,说:“九夫人,能否允许小的再凑近了看看?”
木夕暖自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