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一把拦住道:“小姐,老板原就请了一位大夫看过的,这会儿估计还是去请那位大夫了。您不是说过,除非这大夫能力不济,否则看病最好从一而终,不可中途更换大夫吗?现下也就是发烧这样的常见病症,小姐何必横插一脚进去?别说老板未必愿意让您看病,就算治了,若治好,便是前头那大夫的功劳,若治不好,不知道多少脏水泼在您身上,何苦来哉?”
木夕暖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这烧起的古怪,若大夫诊治正确,必不会在这会儿发起烧来。小孩子金贵,不可马虎,我还是去瞧上一瞧吧。”
小香拦不住,也就穿了衣服和木夕暖一起去。
老板一家就住在客栈后院,木夕暖往后院走来,见老板正在院中朝天跪拜,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些求神保佑之类的话。
木夕暖道:“段掌柜,刚才睡梦中听到你们好似出去找大夫了,是小哥儿有了新的病症?”
段掌柜没想到木夕暖会过来,也知道自己因为一时情急,刚才在客栈大堂说话声音大,定吵着客人了,歉意道:“程公子对不住,是小老儿的不是,扰公子清梦了。小犬日间摔折了骨头,不料到了半夜发起高烧来。”
木夕暖和小香是男子打扮,以“程”姓示人,所以段掌柜只当他是男子。
木夕暖道:“小生自小学医,懂些医术,可否让在下为小哥儿瞧瞧?”
段掌柜细打量了木夕暖一番,之前并没听说这位程公子会医术,而且她们主仆二人在他的客栈住了有几日了,从外地来的,没有正当营生,前几日都在外头找房子。若非她们付下了十日的房钱,他都要怀疑这两人不是什么正经人,不知为何逃出来的呢。
且他见木夕暖细皮嫩肉的样子,能会什么医术?
可段掌柜好歹是见多了人来人往的,有些人就是这么深藏不露,在这个宓城里,不能随意小看了人。所以问道:“不知公子在哪个医馆坐堂过?”
木夕暖不能说出风暖医馆来,只得道:“在老家开了个小医馆,名不见经传,倒是也给人看病过几年。”
这便令段掌柜心里不信了,说词含糊,像是不真,便道:“小老儿谢公子美意,不敢劳动公子大驾,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这便是拒绝了,小香听了有气,小姐好好的医术,这要是在安城,能赶上小姐坐堂那都谢天谢地了。当初连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疫病都治好了,何况区区高烧。
“公子,既然段掌柜不信咱们,愿意等着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儿子多受罪,我们何必巴巴上赶着给人瞧病。若是耽误了诊治时间,也是他自己害了他儿子。”小香故意当着段掌柜的面说。
段掌柜面上不好看,木夕暖心知小香不过气到了,并非真的咒掌柜的儿子,心里大概以为只是发烧这么简单的病症而已。可木夕暖知道这烧并非寻常的发烧,若非亲自验看过,她也无法断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段掌柜,我听你说来,小哥儿只是摔折了腿骨,日间大夫已经为其正骨,也敷了药膏,并无严重的外伤。若是有严重的外伤,创口处会发炎,进而引发高烧也是寻常。可如今才进五月,气温最是适宜,到了晚上还有些降温,不至于会伤口发炎。可现在小哥儿确实发烧了,起因甚是奇怪,所以在下才担心,是有什么旁的缘故。”木夕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