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欧阳家会有这种规定?但凡继承城主之位的,都必须吃束情散?”木夕暖好奇地问。
“这背后倒是牵扯着我家祖上的一段伤心事。我家祖上曾出过情痴,因痴爱一名女子而耽误治理宓城的大事。且后来郁郁寡欢,活的好不伤心。于是他痛定思痛,命令医者研制出束情散,定下祖规,凡每任继承城主之位的欧阳家传人,都必须服下束情散,用以断情绝爱,避免重蹈覆辙。祖上原意是为了对宓城负责,对欧阳家负责,不希望后人再为情所困,而是一心管理宓城。可因此,欧阳家每任城主与城主夫人的夫妻感情都很冷淡,于男女之情上十分寡情,并不幸福。”
这岂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他的祖上实在不该因为一时被情所困而累及后人。
“你娶萧凤颜……难道也……”
“是,我并不爱她,那时我尚未解毒,又经过那么多年的经历,已经对感情控制的很好,轻易不会动情。不过她毕竟长的甚美,又颇具才气,我也不是没有心动过。当心动之时便会心绞痛,我努力按压下去后,也就对她没多大感觉了。不过她的才貌远名在外,是最适合做城主夫人这位置的,她又正好喜欢我,我便求娶了她。所以我跟你提过,若我早知萧承衍爱她,我便也不娶她了,再挑个女子也就是了,并非非她不可。”
且他婚后依然花名在外,木夕暖便知欧阳挚和萧凤颜婚后的生活并不和谐,否则他也不会继续寻花问柳了。诚如欧阳挚所言,欧阳家自那个规定后,每任城主的夫妻生活都不美满,皆是被束情散所害。
“如今你早已解毒,也可以和萧凤颜美满生活了。”
“可我还是没法爱上她。”欧阳挚凝视着木夕暖。
木夕暖被他看的忐忑。
他自解毒起,便对木夕暖有了动情之意。如今佳人在前,更加清晰自己的感情,怎还会对其他女人动情。偏木夕暖对他无意,使得他内心纠结。
“我见师傅的手札像被翻看过无数次,你一定研究过这本手札无数次了吧?”
“是,自从发现你师傅不见后,我便派人搜索了过溪居。那个暗格并不巧妙,想来你师傅原就是想让我看到的。那时我小,尚不知很多事,不知道束情散是没有解药的。我将手札翻看了个透,也找人研究里头是否有特殊的设置,可最终仍是告诉我,我所见的,就是全部。起初年纪小,束情散在情绪不大喜大悲的时候与常人无异,我便将解毒之事搁置。随着年岁渐长,面临的事务越发繁杂,我也开始产生暴躁的情绪。每每控制不住,便心如刀绞般痛。我从祖先的一些手札笔记中得知,束情散没有解药,也没有传下束情散的配制之法。我便派人全天下寻找你师傅,哪怕以前没有过解药,也总能让你师傅研究出来。当世你师傅是唯一知道束情散配方的人,其他大夫束手无策,我只能找他。可找了那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可惜我当年年纪小,中途搁置了几年,否则也不至于断了你师傅的踪迹。到后来萧承衍不准我的人踏足安城后,愈发寻不到你师傅了,你师傅阴差阳错地在萧承衍的庇护下,躲过了我的追踪。那日我找你解毒,纯属碰运气,说来也巧,在那房间看到了你师傅的牌位。”
“那时我便瞧你盯着我师傅的牌位看,神情异常,可断不会想到里头竟有这样的渊源。”
“我时时记得父亲说过的话,身为城主,不可轻易将喜恶现于脸上,后来就越来越少发作毒性了。我如今鲜少对女人动情,并非我不会动情,而是有过因情被毒性折磨的经验,便再难去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