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宋并不是幸灾乐祸,她的语气虽然差,也带点儿恨铁不成钢,听着不怎么好听,可但凡用点儿心的人都知道这是把别人当成自己人数落了。
曾毅也听得出来。
大清早上泡在海里,冰凉刺骨的海水早已浇灭了他的火气。
他没有还嘴,因为骂来骂去,发泄的只有情绪。再说,他也不可能像卢宋说的那样,去把温暖抢回来。
说到天边,他都还是个未婚男青年,哪怕再喜欢,也不可能娶个已婚妇女。
当然,这些,他不可能跟卢宋说清楚,这一堆的烂事儿也说不清楚,只能吩咐站在一旁的楚啸威,“站那儿看热闹呢,还不赶紧下来救我!”
楚啸威单手插袋,俯视海平面,嘴角轻轻勾起,确实有点儿幸灾乐祸,想让他凉凉快快。
卢宋再次冲着海平面骂了一句,“老怂包,”转身就走。
既然没胆量掉头回去找温暖,那她就去睡了,狗蛋儿还等着她呢。
高大的船只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楚啸威在卢宋去睡了之后,从甲板离开来到船尾,松开救生艇的绳子,一点一点儿放下海面去救曾毅,要不然他根本上不来。
只是,原本从床头游到船尾的曾毅,在楚啸威一低头一抬头的瞬间,就不见了。
“曾毅”
海面上没有声音。
楚啸威立刻用鹰隼般的眼神在海面上扫射,所到之处,除了闪闪的波光,已经见不到任何了。
“曾毅”
楚啸威又喊了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对,迅速从游轮上一跃,也从三层高的游轮上跳进了海里。
而与此同时,轮渡的客房中,卢宋洗漱好躺在床上刚把狗蛋儿抱在怀里搂着闭起眼睛睡,便听到了敲门声,“卢小姐,楚哥请你去甲板上一趟。”
卢宋猛然睁开眼睛。
一瞬间,她的心中便有了机警,动作非常轻的爬起,装作若无其事的对门外说,“就说我睡了。”
可屋外的人并没有就此罢休,“您还是去一趟吧!”
卢宋迅速将自己的头发扎起,又穿戴整齐,将睡着的狗蛋儿抱起,迅速把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抱着就往门口走。
此时,狗蛋儿还未彻底的睁开眼,趴在卢宋的肩膀上,嘟囔着要睡觉等等。
卢宋拍着哄着,打开门问门口的生面孔,“我都跟他说过了我要睡觉,叫我干嘛!”
“有点事儿,您还是去一趟吧!”
卢宋见来人强势,以及后边跟着的几个黑衣人,没再多说什么,长了眼色,抱着狗蛋儿乖乖的跟着走。
一行人来到甲板,并没有看到楚啸威本人,而是看到了一群正在等待她的黑衣人。
什么楚哥让她来一趟这话,在凌晨五点太阳升起的时候不攻自破。
卢宋侧头问,“楚啸威呢?”
把她领来那人没有说话,眼神示意她看向前方。
接着,就像赌神出场自带一样,甲板上的黑衣人自动分开,后边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白裤,一看就是个当家做主的人。
果然像卢宋说的那样嘛,如果楚啸威来老挝一趟,还能那么轻松的离开,那这些人简直就是酒囊饭袋,压根儿不值得楚啸威提上一提。
既然楚啸威专门花费时间给她做心理预设了,那就说明这些人还有大招放在后边。
这叫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时刻记得居安思危。
看吧,又被卢宋猜对了!
卢宋十分淡定,眼神中连一丁点惊讶都没有,更没有开口问楚啸威和曾毅去哪里了,只是抱着三十多斤的狗蛋儿站在那里。
黑衣人带着墨镜,在暗黄的视线里看清了抱孩子女人消瘦的身影,他折服于女人的淡定,感觉这并不是个寻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