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璟只是站在一旁,接过桃七七的话:“住持,往年本王来的时候,你从没有刻意安排我在傍晚在佛殿中祷告,这当真是你的纰漏?还是定要如此为之?”
“老和尚,你到底因为什么要对付誉王,本王妃不关心。”桃七七托着手帕,将死尸口中的一颗佛珠拿出,“我关心的是,你是如何会此阵法的?”
住持被桃七七揭穿,也不恼怒,只是之前还慈眉善目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沉,“誉王,誉王妃,老衲这寺中最近确实有些古怪,害得老衲的小徒弟出了事。”
“眼下又到王爷每年来祭奠的日子,我寺只能将人停在后院,请王爷莫要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怪罪到老衲身上。”
桃七七挑眉,“哦?”她将佛珠隔着手帕捏在手中,“既然老和尚你你不知道这阵法,那定然也不是布阵之人,听说被人强行破阵,布阵之人会被反噬,老和尚你应该不会有事对吧。”
话音落下,桃七七用上内力,将手中的佛珠碾成碎末,将手中的手帕扔下,棺材中的那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发出阵阵尸臭。
南宫从寒向后退了三步,抬起袖子遮住鼻子,“见鬼了!这和尚当真会妖术!”
“什么妖术。”桃七七嫌弃的看了眼南宫从寒,“不过是些江湖术数,借用人的五感蒙蔽你的眼睛罢了。”
不过桃七七很快便发现,站在他们对面的老住持并没有反应,南宫璟低声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不是他。”
“是他没错。”桃七七眼神落在老住持身上,“但布阵的大概另有其人。”
此时山下一间客栈中,黑衣人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可把旁边候着的小童吓坏,“师父!您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
黑衣人抬手止住小童的动作,擦去嘴角的血迹,掐指算了又算,眼神看向桃七七所在佛寺的方向,“有人破了我的阵,被反噬的一点内伤不要紧。”
小童倒了杯热茶双手递给黑衣人,“师父咱们这一办法不是万无一失吗,此阵无解才对。”
“那寺庙里有些懂术法的人,不然不会将我做的阵破解。”黑衣人闭眼调息,“你去告诉齐王和九皇子,此一事败了,让他们想办法摆脱嫌疑。”
“是,小童这便去。”
齐王和九皇子听完挥手让小童下去,齐王眉头紧皱,“就这样都拿他们没办法?当初那人可说这是万无一失的办法,这都能让他们将阵法破解,他们几个人难道如此走运?”
九皇子可不相信什么碰巧,他用扇面轻敲了两下桌面,“走,再回佛山寺去,待会儿就按照我们说好的别漏出破绽。”
“我知道。”
住持阿弥陀佛一声,静静地看着桃七七,“果真是我们寺中招了贼人做出这等事情,贫僧是有责任在身,但担不起王妃这么大的罪责。”
南宫璟挡住桃七七道:“住持,本王在佛山寺祭奠十几年,从未出现过今日之时,不知是佛山寺现在看管愈发松懈,还是住持你在背后操纵?”
“老衲不敢,请王爷明鉴。”
阵法已破,桃七七却和佛山寺的僧人一时之间僵持在后院中,直到齐王和九皇子也赶到后院。
齐王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在寺中念佛,怎么大半夜的都聚到后院这里来了?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南宫从寒也没闹得清是怎么回事,看到齐王迈步走过去,“你们两个出来了?我刚才在这那里面就没看见你们。”
“二哥你忘了,九弟晚上有些不舒服我将送他送回去,一直在房中没出来,刚才听着外面吵闹起来,才跟着九弟过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从寒看着周围这些人,这谁知道去,他都还是个糊涂的,“我也不清楚。”
桃七七站在南宫璟身后,“看来这老和尚是不打算承认在寺中布阵一事,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拿他没有办法。”
南宫璟听完,抬眼看向住持,“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不希望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再生事端,住持可听懂?”
“阿弥陀佛,贵人教诲,老衲明白。”
此事就此算了了,住持带着一众僧人回去后,桃七七从南宫璟背后探出头,看着那主持的背影叹气,“可惜,我没想到布阵的人不是他,再想抓到这人的错处恐怕难了。”
南宫璟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本王认识住持十年之久,此事实不像住持所为。”
“你的意思,难道是这个住持被人假扮?”
南宫璟摇头,他还不能下定论。
“我有办法,假的本就变不成真的,他如果是假扮住持就一定会在你面前露出破绽,你们之间熟悉的事情,这个假的一定不会知道。”
齐王在南宫从寒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再看向桃七七的眼神中藏着隐隐的一股炙热,原来不曾知晓桃七七还有如此本事。
九皇子对桃七七破阵一事也颇为讶异,却没有表现出来。
南宫从寒仗着抬起和南宫璟站着的位置较远,听不清他们谈话,问齐王二人,“这不会是你们安排的吧?”
齐王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们不是计划好,让那些个杀手假扮成山贼动手吗,我们两个哪有这等本事。”
信了齐王的话,南宫从寒舒了口气,“让你的部下退下吧,这个计划本王不想继续下去。”
“二哥,你心软了?”齐王探究的看着南宫从寒,“那三公主怎么办。”
南宫从寒手掌在袖中握起,闭眼摇了摇头,“我妹妹的事心中有数,这次一定不能让桃七七在寺中出事,这次计划就此罢手。”
齐王眉头皱起来,刚想说什么,被九皇子拦下,“二哥,这事就依得你说的做,我们这就让他们回去,三哥我还是有些不舒服,你先送我回去吧。”
“好。”齐王上前假意扶着九皇子往院外走,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齐王才将手松开,“南宫从寒如此做态是什么意思,和咱们划清界限?”
九皇子脸上的表情冷下来,“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从刚才就一直站在桃七七那边,不知道这期间桃七七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连自己的妹妹都不顾了。”
“那我们是要将南宫从寒撇清吗。”
九皇子摆手,“这事不能做的太过,瑞王知道我们太多事,如果不能一次将人解决,就要先温着他,兄弟之间的关系还同从前一样便好。”
旁边那人话中的意思齐王明白,接着又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那人现在身负重伤无法帮我们再做事,之凭着那住持也无法生事。”
“知道他南宫璟在佛山寺中一日,我们就还有机会,办法自然会有。”
桃七七回客房后睡的并不踏实,梦中也好像是在折腾不休,早晨做梦猛的坐起来,额头上层层细汗,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感觉到房中有人,急忙看过去,见到是南宫璟叹了口气,又一头栽到在床上。
双手抱着枕头,看着坐在茶桌上喝茶的人,“诶,南宫璟,你倒是来的轻车熟路,进来连个声音都没有,你还真不客气哈?”
“看你在做梦张牙舞爪,就没有打扰你。”
桃七七哼了声,睡的不好眼睛也有些睁不敢,干脆闭上眼睛懒散道:“这么早来我这里干什么,不会这个时间就要开始礼佛吧?昨晚刚闹完一场,我是真的没力气再起来了。”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值得你这个时候闯进我房间找我。”
“我忽然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南宫从寒有关。”
桃七七立刻否决了这一点,“不会,他那么笨如果能想出这个办法,也不会被困在阵法中,如果他是装的那未免装的也太像了些。”
南宫璟只是接着话说道:“我说的是他身旁那两位,我每年这时节来祭奠母妃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可偏偏他们三个在这个时候来说是为国祈福。”
桃七七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被南宫璟提点复而皱起眉头,“是有些奇怪,但我们还是找不出他们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