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起南宫璟,桃七七的眼神闪躲的垂下去,再抬眼想说什么,被桃恒打断。
看自己的女儿神情不对劲,桃恒皱起眉头,声音也严厉起来,虽然南宫璟是王爷,但是桃恒向来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是不是誉王殿下欺负你了?”
“没!不是!”桃七七连忙摆手,“我跟他……已经和离有一段时间了。”
两个男人站在不远处听着桃七七的话,南宫璟听到她说的话,眼神微动看向安陵怀亦没有说话。
安陵怀亦也看着南宫璟,“王爷,今日这么有闲情逸致来这天牢中。”
“他迟早会知道,你用一个假货来骗他。”南宫璟深色淡淡的看着安陵怀亦。
“那这件事就与誉王你无关,只要誉王可以帮忙隐瞒,桃丞相就不会知道这件事。”安陵怀亦完全没一惧怕南宫璟话中意思。
桃恒听到自己的女儿跟南宫璟和离,先是觉得意外,后才反应过来问桃七七,“是不是南宫璟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这小老头,自己还在天牢中,还有心思操心这些,桃七七安抚着桃恒,“没有,女儿只是觉得,自己与他甚是不合适,爹……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女儿就是他桃恒的命,听到女儿这样问自己,桃恒是叹气道:“当初爹就不同意你嫁给他,是你太过于喜欢王爷,爹也希望你过的舒心,既然你觉得你们两个夫妻缘尽,爹支持你。”
“谢谢爹。”桃七七低下头,心中也有些许的愧疚。
天牢中的狱卒到几人面前,见到南宫璟和安陵怀亦先是跟两人行礼过后说道:“誉王殿下,安陵大统领,我们要先给桃丞相更衣,要先请几位出天牢。”
安陵怀亦点点头,上前小声对桃七七说道:“我们先出去,一会儿他们会将伯父送出去。”
“嗯。”桃七七跟在安陵怀亦身后,几人走出天牢。
出了天牢的南宫璟没有急着走,而是来到桃七七的面前,“本王劝你,不要用七七的身份招摇撞骗。”
我还要劝你,不要在我面前阴魂不散呢。
桃七七冲着南宫璟假笑道:“谢谢王爷的提醒,我倒是想要借着桃七七的身份招摇撞骗,可是她已经死了,我们之所以不告诉桃丞相,是不想让他伤心。”
“难道说出来,让他一把年纪伤心难受吗。”桃七七存了心,要替之前的那个“桃七七”,在南宫璟这里讨回些之前受的委屈。
她眼神略不待见的看着南宫璟,“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桃丞相是这么入监牢的,你也很清楚,我不是桃七七,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心中难受,只是希望王爷你尽量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是她,不会重蹈覆辙,若是王爷因着我像她而多出几分针对的意思,那我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南宫璟眉头紧簇,“有些事本王不必向你解释,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桃七七哼了声,将脸转过去,“我也没必要听你解释,没有针对就更好。”
两个人正拌嘴,天牢外面的大门打开,桃恒从里面出来,这才打断两个人的话,“女儿。”
听到桃恒的声音,桃七七立刻转头向天牢方向看,跑过去扶住桃恒,“爹!”
扶着桃恒走到外面,看着桃恒眯着眼睛看向天空,桃七七也跟着看过去,“爹,你看什么呢?”
“也是好久没见到天牢外面的太阳了。”桃恒有闲情跟桃七七开玩笑,“你爹我啊,活了这大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进天牢值得纪念。”
这古代人的脑回路是不是都有些不一样?
桃七七撇嘴,看了站在一旁的南宫璟一眼,阴阳怪气道:“那爹你还真是要多些誉王殿下,要不是他,您也没有机会进去。”
“七七,不准乱说话。”桃恒话虽这样说着,语气也是掩饰不住的宠溺,抬眼看向南宫璟,“王爷小女一直如此,多有得罪。”
王爷眼神只是从桃七七的脸颊滑过,眼神淡漠,“本王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桃七七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有事,就不送桃丞相你回府了。”
“王爷慢走。”
桃七七也学着桃恒的样子,假笑道:“王爷慢走。”
南宫璟深深的看了桃七七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桃恒注意到南宫璟的眼神,再看自家女儿的表情,揶揄道:“这情是不是还斩不断?”
“爹您说什么呢!断的干干净净点不剩。”桃七七挽着桃恒的胳膊,对着安陵怀亦挑了挑眉毛,“爹,我先带您去怀亦府中暂住几日,等着丞相府中打扫好,我们再回府好不好?”
“好好好,爹都听你的。”
将桃恒接回大统领府中,安陵怀亦特意交代下人收拾出一件上房让桃恒住下。
两人将桃恒送回房中,桃恒叫住安陵怀亦,“怀亦你等等,进来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聊聊。”
“嗯。”安陵怀亦点头,转头看向看在门口的桃七七,“七七,你若是饿了,让他们给你准备吃食。”
桃七七站在门口,感觉到自家老爹不知道要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她也听话的没有多问,“那先去让他们准备吃的,你们聊。”
客房中只剩下桃恒与安陵怀亦两人,安陵怀亦将桃恒请到上座,“伯父,有什么事您说吧。”
“老夫知道你喜欢七七,也因为太多的事情没有促成你二人的感情。”桃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你应当知道我当初是为什么将七七嫁到誉王府中。”
安陵怀亦坐在一旁缓声道:“我与七七青梅竹马长大,又同伯父当朝为官,自然知晓官场中的不易,伯父也不必对此抱有愧疚之心。”
“说起来惭愧。”安陵怀亦自嘲的笑笑,“七七与誉王和离后,我曾对她表露心迹,她拒绝我了。”
知晓女儿心性的桃恒叹了口气也点点头道:“我这女儿虽然任性,对感情却也极钻牛角尖,她与南宫璟那小子和离,看来这次受伤不浅,我这个做爹的没法儿安慰她,还需要你多帮我看着她些。”
“侄儿明白。”
“还有一件事老夫要交代给你。”说完自己女儿的事情,桃恒又正色道:“单恒国你有所了解吗。”
虽不知道桃恒突然提起单恒国是何意,安陵怀亦还是点点头,“我在边关也常年和这个单恒国大交道,虽然国小但是士兵骁勇善战,近年来也是经常向大雍朝的边关挑衅,陛下也时常为着这件事忧心忡忡。”
“你何时回边关?”
“应该是过几日,陛下还想留小侄在宫中过万福节,应当是过完才会回边关去。”安陵怀亦答道。
桃恒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才道:“我到时候会修书一封,需要你亲手交给单恒国的三王子。”接着桃丞相又嘱咐一句,“记住,是一定要交到他的手中。”
安陵怀亦看向桃恒,心中有些疑问,却也没有藏着掖着,“伯父,恕小侄多嘴问一句,您如何认得单恒国的三皇子?”
“其实,我确实与单恒国一直有书信来往。”
桃恒此话一出,纵使是安陵怀亦也有一瞬间发愣,舌尖有些发涩,“伯父这是何意?难道之前的事情真的与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