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什么时候依依不舍了。”南宫璟收回视线,跟着南宫问夏一行人离开。
第二日清晨一早,桃七七换了守夜的小太监,进去伺候已经洗漱,说是伺候,也不过是在旁边看着海公公忙活。
桃七七背过身去,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正好被海公公抬眼抓到她困乏的瞬间,她赶紧低下头去,上前递上擦脸的巾帕。
皇帝用巾帕擦拭过,将巾帕扔给旁边的宫女,问一旁站着的海公公,“今日免了早朝,都是如何议论的?”
海公公整理这皇帝的衣襟,察觉出皇帝的不高兴,便言道:“如何会议论呢,不过就是几个人,又想趁此机会,又说些大道理罢了,陛下不必理会,奴才伺候陛下用膳。”
“嗯。”
岂料,早膳刚用到一半,麻烦就找上门来,外面小太监来报,桃七七出去接应,见外面火急火燎的人,“什么事,在陛下用早膳的时候来打扰。”
“桃公公,钦天监那边递来的消息,说是天象有变,国师要亲自禀报陛下。”
看来是按捺不住要动手了,桃七七应了一声,“你待会儿吧,我进去禀明陛下。”
“有劳公公有劳公公。”
桃七七走进殿中,到皇帝身后,俯身低声在皇帝耳边道:“陛下,刚才外面小太监通传,说是钦天监观测到天象异变,有大事国师要亲自禀报陛下。”
皇帝眼神微动,看向身侧的桃七七,“来的如此快,看来你们当真是没有骗朕。”
“哪儿敢啊。”桃七七的声音更低了些,看了周围那些太监和宫女一眼,“他们是要借着这件事,让陛下您更加信任钦天监,从而更加不能派兵去边关。”
海公公看着桃七七不知在低声和皇帝说着什么,没有上前在后面候着,直到皇帝叫他上前,“让彭槐到御花园中等朕吧,不必在这儿等着了,跟他说朕用完早膳再去见他。”
“是。”
海公公出去会完皇帝的话,彭槐和江长德被小太监带着向御花园中去。
江长德看那个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左右看了看确定身边没跟着人,对着彭槐道:“师傅,陛下怎么不轻咱们进殿中,反而让我们在御花园中等着,这其中是不是……”
彭槐横了一眼江长德,让他住口,“没听见海公公说,陛下在殿中进早膳,你那颗脑袋要是不用,就扭下来当球踢,省的本国师看着你日日不舒坦。”
被国师一声呵斥,江长德不敢再多说话,只能站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等着,直到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见师傅的脸色都还下来,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傅,皇上用个早膳要这样久吗。”
彭槐冷着脸子看了眼自己的徒弟,却没有再出言训斥,他看着御花园的入口皱起眉头,皇帝难道是对自己起疑心了不成?
就在彭槐心中穿过无数道答案的时候,外面尖尖的一声太监来报,“皇上驾到!”
彭槐和江长德对视一眼,江长德先行跪下,待到陛下走到御花园中的石桌前,彭槐才施施然行礼,“臣,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皇帝说完再石桌旁坐下。
桃七七将披风给皇上递上,略微低着头,“陛下,御花园中风大,还未到春日里,要保重龙体。”
“嗯,你们都下去吧。”皇帝说完这话,海公公连同旁边跟着的几十个宫女太监要退下,皇帝又出言,“你,留下。”
大家纷纷回头看,皇帝的手指指的是刚才递上披风的桃七七,又都纷纷回头向外走。
走带御花园外面守着,几个平日里能在海公公面前说得上话的太监,凑到海公公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为海公公鸣不平。
“海公公,他算个什么东西啊,能让陛下让他单独留下伺候,您在陛下身边久这么久,就让这个新来的小太监抢尽风头。”
“就是就是,海公公您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怎么能让一个小奴才抢了您的风头。”
“看他那副巴巴殷勤的样子,看着就来气,海公公就你心气儿好,不与那小太监计较,这要是我,非要气炸了肺不可。”
海公公看着这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里头那位,他敢说里头那位公公是个女子,还是陛下留她下来的吗,这要是传扬出去,他总管太监的位置保不保的住不要,要紧的是他这颗脑袋,保不保的住。
他赶紧将几位的话头止住,“都少说两句吧,陛下让谁在身边伺候着都是福分,与其在外面呈口舌之快,不如想着如何伺候好陛下。”
有个太监见海公公,并没有为桃七七留在身边而恼怒,觉得事情不寻常,到海公公身边低声问道:“这小太监背后难道有些势力,连海公公你都不敢惹?”
“什么势力不势力的。”海公公皱起眉头三言两语搪塞过去,“还是他替我除掉福公公这个心腹大患,因着这个本公公许多事情,便不与他计较,今日你们那说的话,最好都统统烂在肚子里,别头顶上这颗脑袋,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
“是,还是海公公您大人有大量。”
御花园中,桃七七给坐下的彭槐斟茶,“国师大人,请用茶。”
彭槐耳朵一动,眼神追随在桃七七身上,这个小太监的声音还当真有点像,那日闯进钦天殿中的那个,看低头的样子也十分相像,便出言试探。
“陛下身边这个小太监,臣从未见过,刚才还以为是海公公伺候驾前。”
皇帝十分讨厌彭槐这探究的语气,特别是在知道他别有用心之后,觉得他没每句话都不中听,“真觉得他泡茶按摩的手艺极好,又伺候朕伺候的不错,便长留在身边。”
“国师”皇帝顿了顿,语气多了些询问,“不会是留个太监在身边伺候这种事,朕也要跟你说清楚吧。”
感觉的皇帝字里行间透露着不耐烦,彭槐知道问的有些多,赶紧收敛些,“臣不敢!陛下这话从何说起,臣只是担心,新人还未训教出来,就留在陛下的身边怕是不妥。”
“朕,自有分寸。”撂下这句,皇帝便已开视线,端着茶杯欣赏起御花园中冬日里的景致。
彭槐一时之间还不好开口打断陛下赏景,颇有些着急的样子,看的桃七七在后边憋笑险些憋不住,活该!让他当初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大雍朝的皇帝。
还是江长德不怕挨骂,开口道:“陛下,国师此次前来所为之事是大事,今日晨时观天象得知,大雍朝上方有颗行星逐渐灰暗,有衰败的气象,更是有一个颗行星,在这颗逐渐灰暗行星的旁边小消失不见。”
这件事被江长德讲的跌宕起伏,桃七七在旁边听着,这要是不是提前知道这其中都是怎么一回事,还当真要被这两个人骗的团团转。
“看那颗行星的位置,看来还是宫中的一位娘娘糟了难……”
“长德!”彭槐跟江长德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等江长德说完,又拉下脸来,好像一副不高兴自己徒弟说出这样话似的,“这样揣测的话,怎么好在陛下面前说!你都忘了为师时如何教导你的?”
江长德赶紧请罪,一面委委屈屈道:“师傅,徒儿对陛下不能有所隐瞒,就算今日的事,未有其事,徒儿也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