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系个屁。
“老夫是得了陛下的派遣,才到这边关来,别说你看不惯安陵大将的行为,其实老夫我也一直不赞同安陵大将的某些作为,不过是靠着陛下用人之际而已,要不然老夫的一句话,看他这大将也没得做。”
你嚣张个屁。
蒋完说到兴起,又见桃七七一脸不信的样子,继续说道:“也不怪桃姑娘你不信老夫,之前你也是见我在安陵怀亦的身边,对老夫有所怀疑也正常,我今日过来也绝对不是为他而来。”
“我昨日还有传密信给陛下,想必不过不了几日,陛下便会收到信件,到时候自然是没有安陵怀亦再决定的余地。”
我信你个……等等。
桃七七倏的看向蒋完,原来这个老头一直和京都陛下都有书信往来,幸亏还未对他动手。
“你又能决定什么,现在陛下在京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桃七七轻哼了一声,感觉有些不在意,“有安陵怀亦这个大将在,如何用得你通书信,蒋宣抚使说谎话也要挑实际的说吧。”
蒋完立刻被桃七七激起心中的不忿道:“陛下早就忧心他有二心,自然会让我时事禀报军营中的情况,那桃姑娘你说,我是不是才是陛下身边可信的人?”
“那这样说来,确实如此。”桃七七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掩饰她降下来的嘴角。
就是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在她面前演戏,若信件只是单向往来也罢,她的身份一定就还没有拆穿,若是陛下已经通知过面前的这个老头,那他今日的话,就完全不可信,全都是装出来的。
桃七七放下茶杯,对上蒋完的眼神,在他那浑浊的双眼中,好像能看出一点算计似的,千万!不能让面前这个人乱了自己的分寸。
她勾起唇角,“说来说去,蒋宣抚使你也没有说出,你今日来这里找我的目的,不如还是直接说出来吧。”
蒋完饮尽杯中酒,放下就被与木桌发出一个声响,眼神定定的看着桃七七,“你手中的万两黄金以及后面的军饷,我们两个可以吞一半,你我五五分成如何?”
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来,桃七七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减,更多变成嘲讽,“蒋完你可知你现在在说什么?私吞军饷是死罪,我为什么要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知道桃七七没那么容易答应,蒋完步步引诱道:“老夫知晓桃姑娘你是个不为钱财折腰的人,可你误会我了,老夫这样做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你。”
“哦?”
看你这个老头,还能编出什么天花乱坠的理由。
蒋完拿出怀中的一个小锦盒放在桌上,推给桃七七,“这个先请姑娘过过眼。”
桃七七拿过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个海棠花的珠钗,琉璃红玉上等的纯粹,里面镶嵌的宝石更是没有杂质,她这高倍放大镜的眼睛,看了两呀连它在现代拍卖的价值都估算出来。
啪的一声,桃七七将锦盒关上随手扔在桌上,抬眼看向蒋完,“你是觉得,仅凭着这点东西,就能收买我?”
“这当然不是要收买桃姑娘你,只是觉得这珠钗甚是配你,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这珠钗的主人便是你,这可是西贡国最最上等的宝贝。”
要你这个老头来送我珠钗?
桃七七点了点桌边,“蒋完,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如果你真的对军饷有兴趣,我不会与你为伍,本姑娘可不会傻到用命来开玩笑。”
“桃姑娘又何必拒绝的这样快,你我合作不会有人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不会发现?”桃七七摇了摇头,“上次我已经说过,我带了万两黄金来边关,如果这一万两少了一两,你觉得你跟我能脱的了干系吗。”
“当然可以。”蒋完斩钉截铁,宛如胜券在握,“只要这个人是安陵怀亦,我们还愁不能脱的了干系吗?你与我联手还怕他吗。”
桃七七垂下眼眸,摸着锦盒的边缘,思虑过来才开口,“你凭什么要帮你,是你要除掉他,又不是我要除掉他。”
蒋完看见桃七七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你也对这个安陵怀亦看不顺眼,单恒国如今不敢对大雍朝如何,是他大题小作而已,你想想若是没有他,你与我平分一半的军饷又有谁会知道?没有他到时候我主使,姑娘你也一定有好处。”
桃七七摆出一副,被他说到五迷三道的样子,“那我应该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桃姑娘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定没有问题。”
一顿饭结束,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蒋完已经乘轿子去往自己的府中。
店小二撩开帘子,见到桃七七还坐在雅间中一个人喝茶,上前来伺候,“客官,您看这菜都凉了,需要给您上后厨热热吗?”
“不用,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进来。”
“好嘞,小的就在门口。”
门帘落下来,雅间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坐在桃七七的对面。
“大大将,你的轻功什么时候如此之好,我都没听到你翻窗进来的声音。”
安陵怀亦坐在刚才蒋完的位置上,一眼便看到桃七七手中的锦盒,“你手里的是什么。”
桃七七一挑眉,“蒋完说他送给我的见面礼,不是说让柏重来见我吗,怎么是你过来驿站找我?”
“我担心你有事,还是没让柏重过来。”
“还真的有事。”桃七七将手中的锦盒扔到一边,对安陵怀亦道:“他确实想要对军饷动心思,还说要分我一半,而且还打算将这次军饷的事情,联合我栽赃嫁祸给你。”
安陵怀亦想到他有此心,却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将然能想的如此周全,“这件事,我回去会与金安白商量,什么时候是抓他的最好时机。”
桃七七拦住安陵怀亦的动作,慢声道:“等等,现在不能动他,要顺着他的戏演下去。”
“为何。”他不解的望着她。
桃七七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刚才同他吃饭的时候,还得到一个消息,他长时间与京都联系,递消息给陛下,还说陛下对你早有九所防备,而且他说今日已经将要送的密信送出,你一定要派人截住,不能让他将那封信送进京都。”
这个消息,对于安陵怀亦来说,未能勾起几道波澜,却也有几分沉淀情绪渐渐下来,“我知晓陛下多疑,他会这样做我不意外。”
“所以。”桃七七道:“一定要人截住他送往京都的密信,再换一封送到京都去,而且最近也要密切注意着京都有无来信。”
“你这样做,也是欺君罔上。”
桃七七撇嘴,小声嘀咕,“又不是第一回欺君罔上。”
“我能听见。”
桃七七撅起嘴,看向安陵怀亦据理力争道:“你知道陛下多疑,他那封信就不能去到京都,我这次来可没有军饷的事,我这虽也不算假传圣旨,但如果陛下知道,也够我喝一壶的。”
“若是宫中陛下一旦回信,这信到了蒋完的手中,那他还不是破我们的计策,他一定是缩在他的龟壳里不出来,倒时候再想动手,难上加难。”
安陵怀亦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要翻窗出去,“我去让人将密信追回来,你早点休息。”
“好。”桃七七翘着嘴角,看着安陵怀亦消失在雅间中,复而又将手边的锦盒打开,“这成色,是很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