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故的声音在夜色中很低,但格外的四平八稳,一双眼睛不闪不避的直视她,“来接你。”
池欢侧首错开了他的视线,还是想找格子跟接她的面包车。
男人的声音再度在她的头顶响起,“我让你的助理先回去了。”
池欢无奈的看着他,“西故”
“现在很晚了,打车不方便,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你别这样,西故,你不用这样。”
“我知道你跟墨时谦分手了”
池欢打断了他,声音因为无奈而近乎温柔,但比温柔更甚的是利落,“是,但我没打算接受别人。”
莫西故眼神直直的,深深的看着她,“我知道,而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她抿起唇,看向了别处,“我”
他沉沉的,缓慢的道,“我既然知道,那么你对着我就不用演戏在片场演戏可以享受,但在生活里,你不是很累么?”
池欢一时间找不到措辞,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拉你下来,西故,我不想拉任何人一个下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不委婉也不直白,但足以让人理解。
她不想拉他下水,她也并不想借此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或者说,她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有再亲近的机会。
“可是相比较而言,我难道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么,比起你劳心劳力的跟一群心怀鬼胎的富家公子周旋,对你的生活,你的形象,包括对墨时谦而言我不是比他们更有说服力?”
最后,他淡淡的笑,“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欢欢,你没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蓝色的兰博基尼在大楼前倒车,缓缓离去。
没有人看到,枝干繁复光线斑驳的的老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古斯特。
车内也点着一根香烟,明明灭灭的,像是孤灯下的幻觉。
墨时谦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散开后,视线很快的捕捉不到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街边的阶梯下聊天,一高一矮,一精致漂亮,一个温和英俊,外形看上去格外的般配。
而般配有时候让人觉得刺眼。
她看到莫西故的时候,似乎发了好一会儿的待,就站在原地等着那男人步步朝她走过去。
她仰着脸笑了笑,然后摇头拒绝了什么,但最后还是妥协,跟他上了车。
“咳咳”
他低低的咳嗽了两句,不知道是被烟雾呛了一下还是身体本身不舒服。
医生叮嘱他在养伤期间应该戒烟酒。
他以前没有抽烟的习惯,也不懂风行为什么整天烟不离手。
现在也仍然没有很懂,只不过是开始习惯了。
可能习惯没有任何的理由,就只是习惯而已。
在那辆兰博基尼快要消失在视线中时,他还是掐灭了烟头,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他不是特意来看她的。
他只是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可以自由的下床走动了,所以来看一看,这个变得狠心并且越来越狠心的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