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淡淡然的脸庞没有任何波澜。
aleb从她身后走上前,拉了病房里其中一把椅子过来,放在温薏的身旁。
她就这么坐了下来,将包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即便是随意一坐,她的腰背也是笔直的,完成养成了习惯的优雅仪态。
李千蕊看着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边捂着脸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温薏不温不火的打断了她,“别哭,实在想哭的话你就一次性的哭完,我等着就是了,我最不喜欢别人在说一件事的实话哭哭啼啼,听着费力。”
李千蕊的啜泣声一下就止住了。
强行止住的那种,还能听到忍耐的抽气声。
病房里的气氛缓了差不多一两分钟,李父在一旁始终没说话,就佝偻着肩膀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两只干枯的手搓来搓去,像是很不安。
两分钟后,李千蕊情绪稳定了下来,只剩下脸上的未干的泪痕,在病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纤细又楚楚可怜,“温小姐”
温薏的手肘落在扶手上,撑着歪下来的脑袋,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李儒呢?”
李千蕊一愣,随即柔柔的道,“他去找我的主治医生聊我的身体情况了。”
温薏拉长了嗓音哦了一声,懒懒散散的道,“aleb,去找他过来。”
aleb垂首低声说了个好字,就迈开长腿出门了。
门一开一关,病房里只剩下温薏和李家父女。
李千蕊轻轻的道,“温小姐,我昨晚已经告诉了李儒他已经知道了当初出医药费请医疗团队救活他的人是你。”
“是么。”
“温小姐,”李千蕊重重的咬着唇,一字一顿,每个字的分量都很足,“真的抱歉。”
温薏还是那副很随意的坐姿,嗓音清清凉凉,语调没有波澜也没有起伏,可听她说话,好似有碎冰渗入血骨中,“你的抱歉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李千蕊一张脸都是寡白的,唯独唇瓣被她咬破了,生生溢出了鲜红的颜色。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了门口,他的手从门把上收回,深沉淡然的视线从两个女人身上扫过,然后便抬脚走了进来。
墨时琛已经换下了昨天温薏让aleb给他买的衬衫西裤,穿回了普通的衣裤,深色系,都是简单的基本款,虽然比不得大牌,但也遮掩不住他英俊的脸和清冷温淡的气质。
他走到李千蕊的病床上,顺手抽了张纸纸巾,伸手很自然的去擦女人唇上的血,语调很淡的道,“说话就说话,没必要把自己咬出血。”
说罢,他将揉成团,精准的抛入了垃圾篓里,低眸看了她一眼,“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