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会不会是那大闺女干的”这么猜测的人是基于何小南二人也这样算计过何小西。庙里的事还没过去多久呢。大家可都还记得呢。
大家想想何小西瘦巴巴的样子,纷纷摇头,不相信何小西能制伏柳金柱他们俩。
乡村福尔摩斯们又继续推理:“跟她那个小女婿一起就差不多可以吧?”
“你可拉倒吧你,她那小女婿多老实一个人,不可能。你别瞎说啊。”好嘛,老实人陆友财还自带洗白功能。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啊,是不是混进了什么东西?最后,大家一致认定,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十之七八是何小东那俩“好”弟兄。
何小西家,何小东的病床前。已经被民众给定了罪的俩人正赌咒发誓这事不是他们干的。矮个子的叫何大毛:“哥,真不是我们俩干的。真是我们俩的话,我们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的。是吧。”扭头问他旁边高个子那人。
高个子叫何大春,听到问他,附和:“是啊!是啊!”说得好像光明正大干这种事是光荣的一样。“我们这也是才知道他们算计过咱妹子,咱再把他们绑了打一回吧。”何大春:“是啊!是啊!”
何小东忍不住爆粗口:“是个屁。”太过激动,动作幅度有些大,一阵头晕目眩。两人赶紧围上去把他扶着躺好。
何大毛:“哥你还没好呢,哥你别生气。”何大春:“是啊!是啊!”
何小东倚在身后的被垛子上,深呼吸一下,平息怒气。抬手指着两人,到底对着两张讨好的笑脸,说不出指责的话。真是他们干的,也是为他出气才去做的。放下手指:“不管是不是你们俩,以后都不许做这种事。”
当年,他们一起被裹挟到南方,经历过那么多事。他带着他们历尽艰辛才回来的,比真正的兄弟还要亲几分。他自己因为有妻有女有妹妹,已经回归正常的人生。可他的这两个兄弟,还是这么一言难尽。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何小西背地里戏称他们为“哼哈二将”。主要是两人从来说话,都是何大毛说,不管说的对不对,何大春都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跟说相声俩人搁那逗哏捧哏似的。
高个子的何大春,抓走的那些年里被打伤了腿。如今走路还跛着。他们俩是一个爷爷,不同奶奶的堂兄弟。从他们俩的爹开始就因为不是同母所生不合头。到了他们俩,更是从小打到大。一起历经苦难走过来,反而比亲哥俩还亲了。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成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何大春走的时候已经娶了媳妇,还生了一个女儿。只是期间媳妇没了,女儿也被他兄弟们送出去给人做了童养媳。不知流落到哪里了,他找了这些年也没找着。
何大毛走的时候年纪还小,没有娶媳妇。等他回来,兄弟们已经分了家。一根灯草棒也没有他的。鞋沿子宽的屋也没有。两人一对光棍,住着何大春的那三间破草屋。那破屋也四处漏风,窗户门都没有。
俩人成日一起偷鸡摸狗拔蒜苗。分了地,也只是耕种收割的时候回来看看,卖了粮又不见人影了。走的时候,用石头把破草房的门碴上。回来了再扒开。要想知道俩人在不在村里,就看他们那破屋的门垒没垒上就知道了。
眼瞅着中午了,该吃饭了。两人知道何小西快回来了。急赶着要走:“哥你好好养伤,我们回头再来看你。”何大春:“是啊!是啊!”
何小东哪里知道是因为何小西要回来,他们才急赶着要走。何小东只知道就他们那破屋冰锅冷灶的,回去吃个屁都没热乎的。“别走了,你嫂子做饭肯定带着你俩的份,吃完了我还有话要跟你们俩说说。”何小东这次是打定主意,不能再让这俩人这样流荡下去了,一直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两人一听真走不了了,急的是抓耳挠腮。何大春用胳膊肘撞何大毛。两个人挨挨挤挤,你蹭我一下,我扯你一把。还是何大毛说:“哥你有事我们下午再来吧。这一会儿咱妹子就回来了。我们俩……。”何大春特别热切,不等何大毛说完就附和道:“是啊!是啊!”
何小东才记起妹妹特别反感这两个人的事。何小东:“一直这样打流下去,也别指望谁能看的起你俩。”何大春:“是啊!是啊!”何大毛给了他哥一拐子。什么啊,你就是啊,是什么是。讪笑着说:“咱妹子看到我俩就生气,我们俩还是先走了吧。”何大春:“是啊!是啊!”
本来何小东还想等吃过饭再教训这俩货,现在火气也上来了:“你们俩就打算这么下去了吗?大春,闺女找回来你就准备让她跟着你住你那三间破屋。到时候你让孩子怎么看你。
还有你,你哥好歹还有个闺女,也算是有个指望,指不定哪天还能找回来。你呢?你这样下去怎么办?老了连个扶棺摔盆的都没有。”俩人又开始挨挨挤挤,你蹭我,我扯你。
何小东看的叹气:“我知道,我一说这些你们就烦。走吧走吧,离我远远的,看你俩就闹心。”不像以前似的,两人一听这话立马窜得比耗子还快。今天两人谁也没走。
何大春吱吱呜呜,半天也没说出句囫囵话来。还是何大毛忍不住替他说了:“哥,大妞找着了。”何大春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